搞定啦？那我挂了，烤灯时间到了。”
“嗯。”郑煦言应了一声，声音是面对她时独有的温和。
电话挂断。
决策室内，只剩下一种荒诞而又压抑的寂静。百亿资金的流向，就在这通不到三十秒的电话里，以一种近乎荒谬的方式被决定了。
林恪站在郑煦言身后，努力维持着面部肌肉的稳定，但内心早已是天翻地覆。他看着郑煦言平静无波地开始部署b计划的具体执行细节，仿佛刚才那决定集团未来走向的、基于“直觉说A有屎”的决策，如同呼吸般自然。
他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呐喊：
‘这信任度……简直变态了吧？！’
然而，命运的戏剧性，总是在事后才展现出其狰狞或仁慈的面目。
一周后。
就在郑氏按照b计划稳步推进，资金安全着陆，并未掀起太大波澜之时，一个惊天消息如同炸弹般在业内传开——
那个曾被A计划团队寄予厚望、数据模型无比漂亮的“蓝海市场”，被爆出是周氏精心布置了近一年的巨大陷阱！所谓的第三方数据、市场调研报告，全是伪造！其背后关联的多家空壳公司，最终资金流向都指向周氏的秘密账户！
就在郑氏原本计划大举投入的前夕，当地政府突然出台严厉的行业监管政策，同时几家国际巨头宣布进入，市场瞬间从“蓝海”变为血腥的“红海坟场”。几家跟随A计划风向、抢先投入巨额资金的公司，一夜之间血本无归，陷入严重危机！
如果郑氏当时选择了A计划，这百亿资金，无疑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甚至会动摇郑氏根基！
消息传到郑氏时，当初力荐A计划的团队负责人，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后怕得几乎站不稳。
而决策室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回想起了一周前，那通决定生死的电话，和电话里那句轻飘飘的“直觉说A有屎”。
那不是儿戏，那不是荒谬。
那是超越了所有数据模型和逻辑推理的、精准到可怕的……危机嗅觉！
林恪看着依旧在处理文件、神色平静如常的郑煦言，终于深刻地、彻底地明白了。
那不是变态的信任。
那是基于无数次被验证的奇迹后，形成的、绝对的依赖。
郑总的最高风险管控，远在办公室之外，可能正躺在美容院的沙发上，悠闲地烤着她的美甲。
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这次带上了由衷的敬佩：
“这信任度……确实变态。”
而郑煦言，只是在签字的间隙，抬眼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的直觉防火墙，又一次，以最低的成本，拦截了一次毁灭性的攻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