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心。
“南栀,”他低声唤她,目光锁住她强装镇定的侧脸,“怕了?”
楚南栀拍摄的动作顿住。她缓缓转过头,看向他。远处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闪烁的红蓝光芒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她一直紧绷的、如同钢铁般的神情,在接触到他那带着心疼和了然的视线时,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看着自己那无法抑制的颤抖,用力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直到唇色泛白。
然后,她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却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更深切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后怕。她看着他,声音很轻,带着压抑的哽咽,说出了那句让郑煦言心脏为之骤停的话:
“怕你疼。”
不是怕死,不是怕受伤。
是怕他疼。
怕那沉重的撞击落在他身上,怕那飞溅的碎片划破他的皮肤,怕他再添一道为她而受的伤。
郑煦言猛地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进自己的骨血里。他感受着她身体的微颤,感受着她冰冷的手指紧紧抓住他背后的衣料,感受着她那句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怕你疼”。
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
他只能低下头,将脸埋在她带着淡淡栀子花香和一丝血腥气的发间,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她。
“不疼,”他在她耳边嘶哑地承诺,声音坚定如磐石,“有你在,一点都不疼。”
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在周围停下,灯光将他们相拥的身影拉长。
在一片狼藉的事故现场,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之后,他们彼此拥有,便是最大的安稳。
不准再受伤。
这是命令,亦是乞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