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尚未褪去的、毁天灭地的后怕和滔天怒火！
“楚南栀！”他几乎是咬着牙吼出来的，声音嘶哑破裂，“你再敢这样冒险试试？！你再敢——！”
他气得浑身发抖，后面的话竟一时哽住，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
楚南栀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却并没有害怕。她看着他猩红的眼，看着他因极度紧张和愤怒而紧绷的下颌线，看着他额角暴起的青筋。
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如同破开乌云的阳光，带着劫后余生的明媚，也带着一点点的狡黠和小得意。
她伸出双臂，柔软地环住他的脖颈，微微踮起脚尖，将自己温软的唇，轻轻印在了他因为怒吼而剧烈滚动的喉结上。
这是一个带着安抚、亲昵和一点点撒娇意味的吻。
“赌赢了嘛，”她的声音带着刚经历过生死惊险后的细微喘息，却软糯得如同羽毛拂过心尖，带着理直气壮的委屈，“别凶嘛，老公。”
“……”
郑煦言所有汹涌的怒火和斥责，都被这个吻和这句软绵绵的“老公”堵在了喉咙里。
他僵硬的身体，在她柔软的怀抱和那声“老公”中，一点点软化下来。那滔天的怒火，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带着无尽后怕的叹息。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的头用力按在自己胸口，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闭上的眼睛里，是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
“混蛋……”他低低地骂了一句，声音却哑得不成样子。
楚南栀在他怀里安心地蹭了蹭，听着他急促的心跳渐渐平复。
窗外，周氏总部大厦顶层，数据中心的爆炸火光隐约闪现，如同为这场终局之战，点燃的送葬烟火。
她赌赢了。
而他，接住了她。
这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