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集团对周氏残余资产的全面收购，进行得异常顺利，顺利到让负责具体执行的团队都感到一丝不真实。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如今只剩下任人宰割的躯壳，所有抵抗意志都已随着周慕深的崩溃而烟消云散。
最终的收购方案确认会议，在郑煦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举行。长条桌上铺开了周氏所有核心部门及子公司的详细清单，林恪和几位核心高管正在做最后的汇报，气氛严谨而高效。
“……综上所述，周氏的光学事业部、精密制造厂、以及其海外三个主要销售渠道，是我们此次收购的核心目标，估值模型显示，整合后能为集团带来……”林恪的话音未落，就被一个慵懒的声音打断。
“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声音来源。楚南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支红色的标记笔。她没有看任何人，目光落在那份长长的清单上，笔尖随意地在几个被林恪重点标注为“核心优质资产”的部门名称上，划下了醒目的、毫不留情的叉。
光学事业部。
精密制造核心三厂。
东南亚供应链枢纽。
……
她划掉的，几乎是周氏曾经最引以为傲、也是郑氏此次志在必得的全部精华！
“郑太太，您这是……”一位高管忍不住出声，脸上写满了不解和惊愕。这些部门虽然受到冲击，但底子和技术还在，是周氏最后的价值所在啊！
郑煦言也微微挑眉，看向楚南栀，眼神带着询问，但没有丝毫质疑。
楚南栀扔下标记笔，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语气平淡得像是在清点超市购物单上过期的商品：
“这些，不用收了。”
她抬起眼，对上郑煦言深邃的目光，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带着点小得意的弧度，
“早就被我掏空了。”
“掏……掏空了？”林恪失声重复，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楚南栀懒得解释，直接拿过自己的平板电脑，手指滑动几下，然后将其推到郑煦言面前。
屏幕上，显示着一家名为“新生科技”的公司的完整架构图、资产清单和核心技术专利目录。而那家公司的注册时间，赫然是在三年多以前！其法人代表，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但经过复杂的股权穿透后，最终的实际控制人，清晰无误地指向——楚南栀。
更令人震惊的是，“新生科技”所拥有的核心技术专利、最顶尖的研发团队名单、以及其生产线配置……几乎就是周氏被划掉的那些“核心部门”的完美复刻，不，是优化和升级版！
郑煦言的目光迅速扫过屏幕上的信息，以他的洞察力，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早在周氏看似如日中天的时候，楚南栀就已经通过复杂的资本运作和隐秘的人才挖角，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一点地将周氏最精华的技术、人才和核心资产，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了出来，注入了这家由她完全掌控的“新生科技”！
周氏保留的，只是一个看似完整、实则早已被蛀空内核的华丽空壳！他们后期研发停滞、竞争力下降的根源，竟然在这里！
怪不得她对周氏的弱点如此了如指掌！
怪不得她总能精准地预判周氏的每一步！
因为周氏最后那点赖以生存的“血肉”，早就被她悄无声息地置换成了自己的筹码！
郑煦言缓缓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一脸“我只是顺手牵羊”表情的女人，胸腔里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是震惊，是赞叹，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骄傲和……一丝对周慕深的微妙“同情”。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从喉咙深处溢出，带着无比的愉悦和释然。他伸手，轻轻捏了捏楚南栀的脸颊，语气充满了感慨：
“周慕深碰上你……”他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带着宿命般的结论，
“真是命里该绝。”
他所有的野心，所有的算计，所有的疯狂，最终都败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