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地上摔碎的饮料杯碎片,动作麻利,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瞧瞧,把我这杯好茶都吓掉了。多面体,赶紧的,把这段录像存个加密档,标个‘有趣巧合’就行。多面体冰柠檬,带这两个小迷糊去处理下擦伤,瞧这摔的,灰头土脸的。”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随性和指挥若定,强行将话题从那个令人窒息的核心上拽开,落回了最实际的层面——孩子们摔跤了,需要处理伤口。
多面体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闪动了一下。老顽童爷爷的解释充满了刻意为之的漏洞。古董全息仪?巧合?那97.3%的脑波同步率又作何解释?那烙印在生命印记中的星图坐标又岂是巧合能涵盖?他几乎要脱口而出地质疑。但当他看到老顽童爷爷那看似轻松、实则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的眼神,以及艾克和艾雪脸上那尚未褪去的茫然和一丝如释重负(被爷爷说成是巧合,似乎比“来自古老星云”更容易接受一点),他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太了解老顽童爷爷了,这种时候的“到此为止”,往往意味着更深的水,现在不是深究的时机。
“……明白。”多面体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操作,将刚才那震撼的投影录像、脑波同步数据、环境能量尖峰记录,全部打包,打上了一个醒目的“【绝密-巧合现象-归档-暂不分析】”的标签,存入了实验室最深层的数据库,并设置了多重生物加密锁。屏幕上复杂的画面和数据流瞬间消失,只剩下常规的实验室监控界面。他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加密档案的图标上移开,转向艾克和艾雪,语气刻意放轻松了些:“老顽童爷爷说得对,先处理下伤口。聪聪,启动医疗箱,准备消毒喷雾和愈合凝胶。”
“指令收到。”聪聪的电子音已经恢复了完全的冷静,悬浮着滑向墙角的医疗柜。
冰柠檬一直沉默地观察着,她粉色的辫子安静地垂在肩头,那双总是充满好奇和温柔的大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对那神秘投影和同步率的震撼,有对老顽童爷爷反常表现的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直觉的了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触动。她清晰地看到了老顽童爷爷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保护欲,也看到了艾克和艾雪在听到“巧合”时,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的细微变化。她捕捉到了艾雪下意识靠近艾克的那一步,也看到了艾克在摩挲胎记时,目光会不自觉地飘向艾雪的手臂。
她走上前,轻轻牵起艾雪的手,另一只手也自然地搭在艾克的胳膊上,动作轻柔而带着抚慰的力量。“走吧,”她的声音像往常一样柔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先去处理下伤口。看,都擦红了呢。”
艾克和艾雪被冰柠檬牵着,有些机械地跟着走。艾克还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眉头微蹙,显然老顽童爷爷那“古董全息仪”的说辞并不能完全说服他。那种灵魂共振般的电流感,太真实了。艾雪则悄悄用指尖碰了碰自己手臂内侧的印记,又偷偷抬眼看了看艾克侧脸上那固执的困惑表情。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她心底盘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刚才那短暂的贴合和此刻爷爷刻意的轻描淡写中,悄悄地、不可逆转地改变了。她和艾克之间那层一直存在的、名为“伙伴”和“助手”的透明隔膜,似乎被刚才的光芒灼出了一个微小的孔洞,有某种更深层、更紧密的东西,正试图透过那个孔洞,悄然连接。
医疗区柔和的白光亮起,聪聪已经准备好了消毒喷雾和散发着淡淡清凉气息的愈合凝胶。冰柠檬仔细地帮艾雪清理着手肘和膝盖上的擦伤,动作轻柔。艾克则有些心不在焉地自己处理着手臂上的几道红痕,目光时不时地飘向旁边艾雪手臂上那块浅色的印记。
实验室里,笨笨正努力地挥舞着机械臂,试图清理满地的零件,履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多面体站在监控台前,双手撑在控制面板边缘,背对着医疗区,背影显得有些沉默。屏幕上,只有常规的数据流在无声滚动,那个【绝密-巧合现象】的档案图标,静静地躺在数据库的最底层。
老顽童爷爷站在稍远处,手里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