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柠檬带着艾雪消失在自动门后,才缓缓收回目光。他拍了拍艾克的肩膀,艾克收拾扳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好了,笨笨,”多面体转向墙角那个沮丧的圆球,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把撞翻的东西都归位,然后启动实验室自检程序,检查有没有损坏的能量导管。聪聪,协助笨笨,确保所有系统恢复正常运行状态。”
“遵命,多面体。” 聪聪立刻响应,声音似乎也少了点平日的刻板,多了一丝执行任务的专注。
笨笨也赶紧打起精神:“是!我马上收拾!保证恢复原样!” 他圆滚滚的身体又开始忙碌起来,但动作明显收敛了许多,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赎罪感。
多面体走到艾克身边,蹲下身,拿起一个被撞歪的校准仪,声音压低:“艾克?”
艾克低着头,手里捏着一个冰冷的扳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他沉默了几秒,才极其艰难地、声音干涩地挤出一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喉咙里。耳根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根,腰间的团团也显得无精打采。
多面体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追问细节,只是拿起另一个散落的工具递给他。“先把这里收拾好。其他的…晚点再说。” 他的语气平静,带着一种过来人的了然和包容,无形中给了艾克一点点喘息的余地。
实验室里只剩下工具归位的碰撞声和机器运作的低鸣。但某种无形的、微妙而灼热的东西,如同被打翻的试剂,悄然弥漫在空气中,无声地搅动着。那看不见的磁场,仿佛真的染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尴尬而滚烫的绯红。
实验室的另一侧,冰柠檬带着艾雪穿过一条点缀着柔和发光苔藓的走廊,来到了一间小小的、专供研究人员使用的休息兼更衣室。这里空间不大,布置简洁,有着柔和的米白色墙壁和舒适的座椅,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模拟自然光疗愈灯。
冰柠檬反手关上门,清脆的落锁声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艾雪紧绷的身体仿佛被这声音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软软地靠在门板上,双臂依旧紧紧环抱在胸前,头深深地埋着,肩膀无声地剧烈耸动起来。压抑了一路的恐惧、羞耻和疼痛,此刻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出口,化作了汹涌的泪水。她哭得没有声音,只有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她攥着圆圆和小圆圆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粉色的蝴蝶结都被捏得有些变形。
冰柠檬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递过去一张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柔软纸巾。她耐心地等待着,直到艾雪剧烈的抽泣渐渐平息,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哽咽,才轻轻走上前。
“好点了吗?”冰柠檬的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一只受惊的蝴蝶,她在艾雪面前蹲下身,保持着平视的角度,“胸口…还疼得厉害吗?”
艾雪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显得格外脆弱。她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细若蚊蚋:“嗯…被撞到那一下…好疼…” 她下意识地用手臂更紧地护住自己,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和巨大的疼痛。
冰柠檬的目光落在艾雪护胸的手臂上,眼神温和而了然,没有一丝尴尬或窥探。“让我猜猜,”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姐姐般的体贴,“是不是最近…这里,感觉有点胀胀的?或者…偶尔会有点刺痛?特别是…不小心碰到的时候?”
艾雪猛地睁大了眼睛,泪水都忘了流,惊讶地看着冰柠檬:“你…你怎么知道?” 她想起了清晨起床时那一下细微的刺痛。
冰柠檬轻轻笑了笑,伸手帮艾雪理了理额前被泪水沾湿的碎发。“因为我也经历过呀,艾雪。” 她语气坦然,“每个女孩子,差不多在我们这个年纪,身体都会开始悄悄变化。就像…春天来了,花苞要绽放一样。这是长大的信号。” 她指了指艾雪护着的地方,“这里开始发育,有时候是会有点不舒服的。特别是刚起步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