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动,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某个深奥的宇宙常数问题。冰柠檬则端着一杯热饮,倚靠在休息区的吧台旁,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多面体的侧影,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艾克处理完最后一份数据,将修订完善的任务方案上传至实验室主系统。他关闭了面前的主光屏,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侧过头,发现艾雪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悬浮操作台上睡着了。她枕着自己的手臂,侧脸对着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呼吸均匀而悠长。连续几天的休养加上下午专注的工作,疲惫终于还是压倒了恢复中的身体。她发间的两个花环,永恒的和鲜活的,在夕阳的余晖下静静依偎。
艾克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柔和,锐利尽褪,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怜惜。他没有出声,也没有立刻叫醒她。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极其小心地站起身,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他走到艾雪身边,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最珍贵的梦境。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自己腰间的永生藤蔓腰带——那由艾雪亲手编织、象征着守护与羁绊的信物。
他俯下身,用腰带那柔韧而温润的藤蔓,极其轻柔地、一圈圈地缠绕在艾雪趴着的、微微悬空的手臂上。他缠绕得很松,绝不会勒到她,却足以在她万一惊醒或动作时,提供一个温柔的缓冲和支撑,防止她从悬浮椅上滑落。缠绕完毕,他将腰带的两端在她手臂外侧打了一个精巧而稳固的结。藤蔓温润的触感贴合着她的肌肤,如同他无声的守护。
做完这一切,艾克才重新坐回自己的悬浮椅。他没有继续工作,也没有休息,只是微微侧着身,目光温柔地、一瞬不瞬地落在艾雪安详的睡颜上。夕阳的金辉勾勒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额角那道淡粉色的伤痕在光线下几乎看不见了。他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像,静静地守护着这劫后余生、在熟悉岗位上终于寻回安宁的疲惫睡颜。实验室里仪器的低鸣,笨笨和聪聪压低音量的“争执”,多面体思考时无意识的踱步声,冰柠檬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响,都成了这守护时刻最宁静的背景音。
窗外的星海渐渐亮起,快乐星球的夜晚温柔降临。艾雪在艾克无声的守护中,沉睡着,恢复着,如同经历风雨后终于找到安全港湾的小船。艾克腰间的工具带上,小团团挂件在昏暗的光线下,蓝领结似乎也散发着柔和的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