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发间那顶奇异的永生花环上。丝丝缕缕的藤蔓早已与她乌黑的发丝生长、融合在一起,如同某种生命的共生体,在晨光下流转着温润而坚韧的光泽。有几缕发丝在夜间的依偎中变得松散,缠绕在花环的藤蔓之间。
“别动。” 艾克的声音带着晨起的磁性,异常温柔。他小心翼翼地撑起身体,动作间牵扯到酸痛的肌肉,微微蹙了下眉,但目光始终专注地落在艾雪的发间。他坐起身,示意艾雪也坐好。
艾雪顺从地坐直身体,背对着他。晨光勾勒着她纤细美好的背影和那头如瀑的乌发。艾克跪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最易碎的琉璃。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极其小心地、一点一点地将那些缠绕在花环藤蔓间的发丝理顺、分离开来。他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专注,每一次触碰都轻之又轻,生怕扯痛了她,也生怕惊扰了这顶早已与她生命相连的神奇造物。
他细致地整理着每一根藤蔓的走向,轻轻拂去并不存在的尘埃,让那些仿佛永不凋零的小花在晨光下舒展着柔韧的姿态。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庄重感。恍惚间,艾克的思绪似乎穿越了时空的迷雾。
……北平燕王府,雕花的菱花窗透进清晨微凉的光。铜镜前,徐妙云端坐着,一头乌发如云。年轻的燕王朱棣站在她身后,手中拿着一柄温润的玉梳。他素来握惯刀剑、批阅军报的手,此刻却异常笨拙而轻柔地梳理着妻子的长发,动作间充满了小心翼翼的珍视。铜镜里映出徐妙云含笑的眉眼和朱棣紧绷着下颌、却掩不住眼底柔情的脸庞。他笨拙地试图为她绾一个简单的发髻,却总是不成功,最终只是将一支素雅的玉簪斜斜插入发间,换来妻子一声无奈的轻笑:“王爷,还是让侍女来吧。” 朱棣却固执地摇头,指尖拂过她发间的玉簪,低声道:“本王此生,愿为夫人挽青丝。”……
指尖传来永生花环藤蔓坚韧而温润的触感,将艾克飘远的思绪猛地拉回。眼前是艾雪柔顺的发丝和那顶承载着前世今生誓约的花环。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宿命般的圆满感。他放下手,看着被整理得更加妥帖、在晨光下散发着宁静光泽的花环,如同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使命。
“好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艾雪一直安静地感受着他指尖的温柔和那份专注的气息。她转过身,抬手轻轻抚了抚发间的花环,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艾克身上。那件深蓝色的作战服在昨夜的折腾和清理后,依旧显得皱巴巴、带着污渍和撕裂的口子,与他此刻略显平和的气质格格不入。
“该你了。” 艾雪嫣然一笑,眼中带着狡黠和不容拒绝的温柔。她站起身,伸出手,轻轻拉着艾克的手腕,将他带到客厅更明亮的光线下。
艾克顺从地站着,像个听话的大男孩。艾雪绕到他身前,微微仰起头,仔细端详着他。晨光下,他额角的纱布依旧醒目,但脸色确实好了很多。她的指尖带着无尽的怜惜,轻轻拂过他略显凌乱的鬓角,将那几缕桀骜不驯的黑发仔细地捋顺。动作轻柔,如同春风拂过柳梢。
接着,她的目光落在他皱巴巴、沾着干涸泥土和可疑污渍的作战服上,眉头微蹙。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小心翼翼地整理着他破损的领口,试图抚平那些顽固的褶皱。她的手指不经意间拂过他颈侧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电流感。
“这衣服……没法穿了。” 艾雪的声音带着心疼,指尖停留在他锁骨附近一道明显的青紫淤痕上,那里透过撕裂的布料清晰可见。她的眼神黯了黯。
艾克低头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样子,专注的眉眼,微抿的唇,还有指尖传来的、带着心疼的温柔触感。一股暖流瞬间包裹了他冰冷已久的心房。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停留在自己衣领上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微凉的指尖。
“别担心,小伤。”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安抚的力量。
艾雪却固执地摇了摇头,抽出手:“不行,看着难受。” 她转身走进卧室,翻找起来。很快,她拿着两件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