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你？还骂你？” 杨阳挑了挑眉，目光扫过柳菲菲沾着泥土草屑的裙摆和明显红肿的脚踝，又瞥了一眼周围同学脸上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看好戏的表情。他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柳同学，你刚才那场‘意外’的平地摔，角度之精准，力度之巧妙，表情之丰富，情绪转换之流畅…依我看，简直可以成为表演系‘情境即兴’课的教科书级反面案例啊。”
他顿了顿，无视柳菲菲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继续用他那温和却字字诛心的语调说道：
“至于骂你？嗯……让我想想啊。”杨阳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艾克这个人呢，向来都是惜字如金的，能用眼神解决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开口。而艾雪呢，那就更不用说了，她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善良。所以啊，他们俩要是真想‘欺负’人的话……”
说到这里，杨阳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他的视线缓缓地从柳菲菲那精心打扮却显得有些狼狈不堪的全身扫过，最后停留在她那浓重刺鼻、即使刚刚摔了一跤也依旧残留着的香水味上。杨阳忍不住微微皱了皱鼻子，露出一副有些难以忍受的表情。
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杨阳就迅速恢复了平静，他用一种极其真诚、仿佛是真心在给柳菲菲提建议的口吻说道：“……大概只需要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站在这里，让你尽情地、全方位地展示一下你这身……嗯……极具‘个人风格’的‘行为艺术’造型，再配合你这身……嗯……‘余韵悠长’的‘氛围营造’，就已经足够让任何一个有基本审美和嗅觉的人，都能够深深地感受到一种……嗯……‘深入骨髓’的‘震撼教育’了。你看，这效果可比骂人要‘深刻’得多呢，你说是不是？”
杨阳的声音始终不高不低，语调平和，甚至带着点探讨学术般的认真。他没有用一个脏字，没有一句怒吼，却用最文明、最优雅、最精准的语言，将柳菲菲精心营造的“受害者”假象撕得粉碎，将她那浮夸的演技、拙劣的妆容、刺鼻的香水以及此刻狼狈不堪的形象，赤裸裸地、放大镜般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并贴上了“行为艺术”和“反面教材”的标签！
伤害性不大？不！字字句句，都是精准打击！
侮辱性极强？简直强到爆表！如同在她溃烂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再浇上一桶辣椒油！
“噗嗤！”周围有学生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又赶紧捂住嘴。
“杨主席…太狠了…杀人诛心啊！”
“这骂人不带脏字的功夫…我服了！不愧是辩论队的！”
“行为艺术…氛围营造…深入骨髓的震撼教育…哈哈哈！杨主席总结得太到位了！”
“这下柳菲菲是真的没脸待下去了吧？”
柳菲菲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精心挤出来的委屈表情彻底碎裂，只剩下极致的羞辱、难堪和不敢置信！她看着杨阳那张依旧带着“温和”笑容的俊脸，听着周围压抑不住的嗤笑和议论，感觉比刚才被艾克冰冷无视、被艾雪直白斥责时还要难堪百倍千倍！杨阳的话，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她每一寸自尊心上，让她体无完肤！她以为杨阳是温和可欺的救星，却没想到他才是披着阳光外衣、拿着最锋利言语手术刀的“刽子手”！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想尖叫，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彻底看穿、无情嘲弄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她感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变成了灼热的探照灯，将她所有的丑陋和不堪照得无所遁形。
“我…我…”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连脚踝的剧痛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下灭顶的难堪。她再也无法承受，猛地低下头，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捂着脸，比刚才逃得更快、更狼狈、更绝望地冲了出去，那踉跄的背影充满了彻底的崩溃和社死般的逃离，很快消失在林荫深处，这一次，大概是再也没勇气回头了。
杨阳看着柳菲菲彻底消失的方向，脸上的“温和”笑容瞬间收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