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纯粹的关切。
艾克含糊地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相互摩挲了一下。
笨笨凑过来,金属脑袋歪着:“艾克,你刚才发呆是不是在想小艾阳和小艾月啊?他们是不是特别可爱?会不会叫我笨笨叔叔?”聪聪一把将他拉回去:“执行你的清理任务!冗余数据堆积超标了!”
下班时间一到,艾克几乎是立刻起身。“我先回去了。”他甚至没等多面体回应,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大步向外走。
多面体和冰柠檬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走吧,我们也该去看看多星多辰醒了没。”冰柠檬挽住丈夫的手臂。
家里的光线温暖柔和,自动调节成最适合产妇和婴儿的亮度与色温。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液和奶香混合的气息。月宝正在轻轻摇晃着艾月的婴儿床,哼着舒缓的星际摇篮曲。阳宝则监测着旁边小床上艾阳的呼吸和体温数据。
艾雪靠在客厅的软椅上,脸色还有些产后的苍白,但精神不错。她怀里抱着一个圆圆熊猫玩偶,手指无意识地绕着玩偶脖子上那永生的花环腰带编成的细小带子——那是艾克很多年前亲手编了送给她的,如今已仿佛与她的发丝融为一体,成了她的一部分。她看着艾克几乎是冲进门,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今天怎么这么急?”她轻声问。
艾克没立刻回答,先去看了看婴儿床里睡得香甜的龙凤胎儿女。儿子艾阳的床栏上挂着“小团团”,女儿艾月的床栏上挂着“小圆圆”,都是地球好友包雷送的离别礼。而他随身携带的,是艾雪送他的那个系着蓝领结的“团团”正品,此刻正安静贴在他内袋。他俯身,极轻地吻了吻两个孩子的额头。
然后他走到艾雪身边,目光落在她丰盈了许多的胸前,声音低哑:“是不是又涨了?我帮你。”
这不是问句。他熟练地抱起她,走向卧室,一边吩咐:“月宝,阳宝,照顾好奇宝和月宝,有异常立刻报告。”
“指令确认。”两个育儿机器人同时回应。
卧室门悄无声息地合拢。
过程开始时和往常一样。艾克的动作甚至称得上虔诚,他细致地帮她缓解着不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坚决。艾雪靠在他怀里,轻轻抽着气,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最初的不适过去后,熟悉的松快感涌上来。
“好了……艾克,通了。”她轻声提醒,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艾克没有停下。不仅没停,反而更加深入,更加流连,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佳酿,又像是在汲取某种能让他安宁的力量。时间被无声地拉长,远超必要的范畴。
艾雪微微蹙眉,身体残留的细微不适被一种逐渐升腾的异样感取代。她低下头,只能看见丈夫黑发的发顶,和他紧紧拥抱着自己的、肌肉紧绷的手臂。一种极其亲昵又极其陌生的触感蔓延开来。
她忽然想起白天实验室里,他走神的样子,他下意识舔过嘴角的动作,还有那隐约萦绕的、属于自己的奶香。想起最近每一次,似乎都是这样,明明已经通了,他却总要拖延好一会儿,像是……舍不得离开。尤其是每次从实验室回来,或者通讯里处理了棘手的公务之后,这种依赖尤其明显。
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窜入脑海,带着惊人的热度,瞬间烧红了她的耳廓。
他……难道是上瘾了?不是在帮她,而是在藉此寻找某种安心?就像她当初孕吐得天昏地暗时,只有一头扎进他怀里,疯狂嗅闻他颈间皮肤的气息,才能勉强压下那翻江倒海的恶心,找到片刻的安宁。那种依赖近乎本能,无法用理性控制。
所以,他现在也是这样?星际防御首席科学家的巨大压力,初为人父的紧张焦虑,都让他下意识地回归到这种最原始、最亲密的方式里来寻求慰藉和解脱?
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又急促地鼓噪起来。
“艾克…”她声音微颤,带着一丝不确定和羞赧,手指用了点力,想将他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推开一些,“你最近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