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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一天的到来。他的鼻尖深深埋入她的发间，近乎贪婪地呼吸着那混合着奶香和花环清雅的气息，试图将这种感觉更深地刻入记忆。
不行。
他在心里无声地、却异常坚定地对自己说。
绝不能让那一天真正彻底地到来。至少，不能完全断供。
孩子们可以断奶，那是他们成长的必然。但他……他或许可以找到别的办法？比如……用科技手段稍微延长一段时间？或者，诱导身体维持最低限度的产出？只为了他……
这个念头有些疯狂，甚至带着点自私的偏执，与他平日里冷静理性的首席科学家形象格格不入。但在此刻，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汲取着唯一能安抚他灵魂的气息时，这点疯狂却破土而出，迅速生根发芽。
这是他赖以生存的解药，是他对抗整个星系重压的缓冲剂，是他和艾雪之间最深切的、超越言语的纽带之一。他无法想象失去它的日子。
他的眼神暗了暗，掠过一丝只有自己才懂的、势在必得的幽光。这些盘算，他暂时不会对艾雪说。她还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和疲惫里，不必为他的这点“瘾”和潜在的“阴谋”烦心。
他只需要知道，并且确保——这份独一无二的慰藉，必须尽可能长久地保留。
艾雪对他内心的惊涛骇浪毫无所觉，只觉得他抱得格外紧，像是在害怕失去什么。她只当他是累了，或是还在为实验室的突发状况和初为人父的压力而寻求安慰。她温柔地回抱住他，手指在他背后轻轻拍抚着，像安抚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大孩子。
“累了就睡一会儿吧，”她柔声说，“月宝和阳宝会看着孩子们。”
艾克闭了闭眼，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压下，再睁开时，已恢复了平时的沉稳。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恢复如常，“陪我再躺一会儿。”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更舒适地窝在自己怀里。卧室里安静下来，只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声，以及外间偶尔传来的育儿机器人监测数据时极轻微的电子音。温暖的光线透过调节过的窗棂，柔和地洒落，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宁静祥和的氛围里。
艾克闭着眼，却没有睡意。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艾雪的一缕长发，那里面编着的永生花环细带触感微凉。
他的思绪已经飘向了实验室的某个加密数据库，那里存放着一些关于生物激素调控、乳腺组织活性维持的最新研究论文……或许，他该抽空“顺便”浏览一下了。
为了他们这个“小秘密”能维持得更长久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