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著伞,迈开脚步走到那辆被雨水冲刷的suv驾驶室旁。
透过布满水痕的车窗玻璃,他冷漠地朝车內望去。
卢小军瘫在驾驶座上早已气绝身亡,甚至他那副七窍流血、双眼圆睁、死不目的样子也绝称不上安详。
毕竟他的四肢和脖颈呈现出极其不自然的扭曲角度,显然是被某种恐怖的力量硬生生拧断的。
然而即便到了这般地步,他那双僵硬的手依旧死死地著那部手机,甚至连右手的大拇指都还死死地按在手机屏幕上,仿佛凝固在了按下拨號键的最后一刻。
“这傢伙.....:”张诚不由得咂了咂舌,眼神里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就这么恨我死了都要拉我垫背”
好傢伙!这真是做鬼都不放过他啊。
张诚挠了挠脸,隨即拿出自己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宫羽卿的名字,接著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
宫羽卿那特有的平和温柔的少女嗓音传来,从中听不出丝毫被深夜打扰的不悦,“张先生,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事情吗”
她给张诚的感觉,就仿佛她永远都在电话旁等候著。
张诚没有绕弯子,而是开门见山,“宫小姐,你知道卢小军这个人吧”
“知道。”宫羽卿的语气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他是我们外勤组的一个收容者。怎么,
出什么事了吗”
“哦,他死了。”张诚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天气,“他中了某个异常的诅咒,大概是对我有点意见吧,所以跑来想弄死我,结果诅咒发作,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他刻意隱去了诅咒已经成功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关键信息。
“对你有意见”宫羽卿的声音里透著一丝真实的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卢小军以前应该完全不认识你,甚至...在今天之前,你们都没正式见过面吧”
她的语气虽然带著疑问,但那份属於少女的温柔平和却丝毫未变,仿佛死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而非她魔下的成员。
“谁知道呢。”张诚耸了耸肩,儘管对方看不到,“说不定他暗恋你,看到你对我態度挺好,
就记恨上了唄。
“反正他今天阴阳怪气的,一会儿说我是『孤儿』,一会儿又暗示我是靠当『小白脸”才混上你这个私人顾问的位置。”
电话那头传来宫羽卿一声极轻的宛如银铃般的浅笑,“呵呵,这可不是在夸你长得帅嘛。至於其他的,张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是啊。”张诚顺著她的话,半开玩笑地接道,“谁能想到他气性那么大非得跑来杀我,结果反倒被自己的诅咒给剋死了。这事儿...你不会怪我处理不当吧”
“怎么会呢。”宫羽卿的声音依旧温柔似水,却带著一种洞悉世事的淡然,“从选择成为收容者的那一刻起,每个人便都行走在通往死亡的道路上,只是或早或晚罢了。
“卢小军...只是走得比预想中更快了些。”
她话锋一转,似乎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他死后,他所收容的那个异常呢我记得他收容的是一只相当凶戾的『水鬼』,你那边...能妥善处理吗”
张诚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当然能处理,放心。”
“好,那我就放心了。”宫羽卿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隨即又追问了一句,“导致他死亡的那个诅咒,应该就是之前沈娇娇向我匯报过的那个『死亡来电”事件吧”
张诚肯定道:“对,就是那个。”
“好,我知道了。”宫羽卿顿了顿,难得地极其轻微地嘆了一口气。
这声细微的嘆息仿佛打破了某种完美的外壳,瞬间给她那总是波澜不惊的少女形象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等我开完这个会回去再说吧。喉......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