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大致跟沈娇娇说了一下。
不过,关於他父亲失手杀死母亲,以及后来持续处理那些“复製体”的核心细节,他都暂时隱去未提。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沈娇娇听到后,声音瞬间拔高睡意全无,“你说什么!他妈妈因为那个仪式变成了异常!诚哥你確定她不是『收容者”,而是直接变成了『异常”本身吗!”
“我基本能確定不是收容者。”张诚对她的激烈反应有些疑惑,“怎么了难道人类没办法直接变成异常吗这之间有什么区別”
“人当然可以成为异常事件的一部分,或者说是异常的『显现载体”,但通常分为三种比较主流的情况。”沈娇娇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接著开始详细解释,“最常见的是成为『灵异类异常”的核心,比如地缚灵、厉鬼之类的;要么就是被某些『仪式类异常』吞噬,成为其规则的一部分;或者被极其强大的“诅咒类异常』侵蚀、同化。
“但其实除了极少部分灵异类异常可能还保留些许生前执念外,后面两种情况下,那个“存在”基本上就已经不能算是原本的那个人了。它们更像是异常力量凭依的『容器”或者规则运行的零件”。
“而且你要知道,异常的本质,其实很大程度上源於『人类集体认知”和“传说度”。比如说灵异类异常中的“水鬼”这个概念,它指的是“淹死的人会变成水鬼”这个大概念本身。所有在特定条件下淹死的人,都有可能成为“水鬼”这个异常概念的载体,但“水鬼”这个概念本身是无法被彻底消灭的,只要还有人相信水鬼的存在,它就可能再次出现。
“但现在时代不同了,现在不像几十年前那样信息闭塞,各种山村野怪传说盛行。现在发生溺水事件,首先会进行各种科学调查,很难再简单地归咎於『被水鬼拉下水”。
“而且即便这个人淹死的地方恰好有水鬼的传说,也必须要求当地有相当多的人对此深信不疑,並且这种恐惧和认知形成了一种集体性的『场”,才有可能真正催生或吸引|『水鬼”异常的出现。”
听她说完这么一大段专业的解释,张诚大致明白了,“所以国外那些地方才总是显得水深火热异常事件频发,就是因为他们那边普遍更篤信宗教,各种都市传说、恐怖怪谈的文化產物也比我们这边更盛行传播更广,对吧”
“地广人稀,监控覆盖少,歷史文化中神秘主义色彩浓厚,確实就是这样的。”电话那头的沈娇娇笑著调侃了两句,接著將话题拉回正轨,“但像你描述的李维母亲这种情况,反倒不太像传统的山村精怪作崇,而更接近近现代网络时代兴起的『偽人』类都市传说。”
张诚瞭然,“因为现在网络发达,信息传播速度快,『偽人』这种源自现代网络和媒体文化的恐怖概念才得以迅速传播並被广泛认知,是吧”
“没错。与此类似的还有『后室”、『瘦长鬼影”等等,很多都是网络时代催生或重新焕发活力的概念。”沈娇娇总结道,“所以根据你的描述,我倾向於认为是李维母亲当年那个胡乱拼凑的“復活仪式”本身出了问题。你不是说他父母算是咱们国內最早接触网络的那一批人嘛,她很可能在当时早期的网络论坛或者神秘学小组里接触到了一些国內外混杂的真假难辨的诡异信息,然后把这些信息和她从那个所谓『山神”那里看到的零星仪式片段融合在了一起,结果產生了无法预料的可怕变异。
“毕竟那个『山神”估计大概率是个强大的收容者,她无意中看到的仪式片段说不定本身就蕴含著一部分异常之力,再被她用各种来源不明的邪门知识一通乱搞...不出问题才是怪事。”
沈娇娇的分析逻辑显然还是建立在“山神是强大收容者”这个基础上。
毕竟在目前的认知体系里,s级异常拥有高度智慧且能与人交流还只是猜测,谁也没真正证实过。
就连a级异常都极为罕见且难以沟通。
如果那“山神”真是s级异常,她觉得李维母亲当年根本没可能活著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