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略的帝王双目含泪,低声呢喃,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不甘。
幻象破碎,凤无涯猛然睁眼,剧烈地喘息着。
她惊觉自己掌心不知何时已渗出了一颗殷红的血珠,那血珠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自行滴落到那九重符锁之上。
“滋——”
血珠触及封印的瞬间,便被吸得一干二净,仿佛沙漠遇见甘霖。
紧接着,岩缝中传出一声悠长而满足的叹息:“……灵启者……归位。”
话音刚落,一道玄圭自裂隙中缓缓浮现。
它形如一尊半透明的古朴小鼎,鼎身之上,刻满了早已失传的“山河篆”,散发着苍茫古老的气息。
玄圭无法言语,却能以玄妙的波动,将意念直接传递到凤无涯的识海之中。
“龙脉非病,乃囚。百年前,龙脉为护大夏,强行吞噬天外陨星,几近失控。先帝以身镇压,乃是无奈之举。欲解此缚,需至亲之血——非血脉亲子,乃承此国运天命之人。”
承命之人!凤无涯心头一片清明。她便是大夏如今的天命所在!
没有丝毫迟疑,她拔出腰间匕首,在自己白皙的手腕上决然一划。
鲜血,比之前那滴血珠更加滚烫、更加炽烈,顺着她的手臂,沿着那古老的符文纹路,源源不断地流入地心深处。
轰隆!
随着她鲜血的注入,整座皇城的地基都开始发出了轻微的颤动。
宫中那九口从未干涸的古井,在同一时刻,猛地喷涌出冲天的金色雾气,宛如九条金龙拔地而起!
玄圭鼎身大放光明,在半空中投射出一幅巨大的山川全图——那正是整个大夏的疆域。
然而,图上代表着天地灵穴的三百六十个光点,几乎全部黯淡无光,死气沉沉。
唯有最中央,代表着皇都洛阳的那一点,正随着地底的搏动,微弱地跳动着,仿佛一颗濒死的心脏。
与此同时,凤仪宫内,白芷蘅正对着一盆清水道符,脸色煞白。
她刚刚施展秘法,隔空测算女帝的气血损耗,结果让她亡魂皆冒——短短一个时辰,陛下已失血三成!
常人失血两成便有性命之忧,帝王之血更是精元所系,再这样下去,凤无涯就算不死,也必将元气大伤,根基尽毁!
“来人,备驾!我要去太庙!”白芷蘅再也顾不得规矩,冒着被处以极刑的风险,疯了一般闯向地宫。
当她撞开禁军,冲入地宫最深处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
凤无涯正静静地立于一片浓郁的血雾中央,她的身体被无数肉眼可见的金色气流丝线缠绕、贯穿,仿佛正在经历一场脱胎换骨的重塑。
她的双眸开阖之间,竟隐隐有威严的龙影一闪而过。
她虽面色苍白,气息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都要深不可测。
就在这时,玄圭忽然剧烈震动,一道只有凤无涯才能听见的意念,如洪钟大吕般在她脑海中炸响:“你之血,唤醒了它,你之魂,承载了它。从今往后,唯你可见天命之线……唯你可续大夏气运!”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虚幻而磅礴的龙首自地底岩层中缓缓升起,穿透了血雾,在凤无涯光洁的额心上轻轻一点。
轰——!
万钧威压降临,又在瞬间消散。
凤无涯身躯一震,感觉某种沉睡在血脉最深处的东西,彻底苏醒了。
远处,皇城的钟楼无风自鸣,雄浑的钟声连响九下,传遍京畿。
紧接着,一道前所未有的浩瀚紫气,自皇宫东阙冲天而起,氤氲不散,竟将半边天幕都染成了瑰丽的紫色,连绵三日不绝!
当凤无涯缓步走出地宫时,她的面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眸却亮如星炬,仿佛能洞穿人心,看透世情。
她没有返回凤仪宫休息,而是径直登上观星台,下令召见文武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