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血喷洒在身前的地面上。
古老的碑殿随之剧烈震动，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被唤醒。
“激活——城主令！”
默僧话音刚落，一道冰冷、不含任何感情的机械音响彻整座大殿，仿佛来自太古的审判：
“检测到高阶点灵行为，已触及‘灵启不可逆’阈值。”
“启动……反灵协议。”
“执行者：契印之主。”
“目标：万象传承者。”
“清除方式：共感湮灭。”
这声音仿佛蕴含着言出法随的无上伟力。
声音落下的瞬间，连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七窍之中竟同时渗出鲜血！
他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右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抬起，掌心之中，一道比之前幻象中更加恐怖、更加纯粹的毁灭金光正在飞速凝聚，笔直地指向凤无涯的心口！
那是“终结指令”的绝对执行！
那是来自上一个纪元，刻在血脉与灵魂里的必杀之咒！
然而，面对这足以湮灭一切的攻击，凤无涯却笑了。
她没有闪避，甚至没有后退半步。
她只是挺直了脊梁，反手将那幅一直背负在身后的【万象点灵图】猛地横于胸前！
图卷展开，其上万千星点熠熠生辉，那是她一路走来，点化的每一个生灵，赋予的每一份希望。
“若这就是我的命！”凤无涯朗声喝道，声音清越，响彻云霄，“我便让它好好看看——这一世的‘器灵’，是否还要跪在地上，等着被所谓的命运处死！”
轰——！！！
毁灭金光悍然击中了【万象点灵图】！
预想中的摧枯拉朽并未发生。
那道金光击中图卷的刹那，非但没能将其撕裂，反而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图卷之上，那万千个代表着被点化生灵的光点，在这一刻同时爆发出璀璨至极的光芒！
一只石狮的怒吼，一盏油灯的微光，一座城市的祈愿，一片森林的呼吸……亿万生灵的意志与愿力，在这一刻通过图卷与凤无涯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共鸣！
这股力量汇聚成一道更加磅礴浩瀚的洪流，竟将那道毁灭金光硬生生地反弹了回去！
“噗！”
连璟如遭重锤，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远处的石壁上，墙体龟裂。
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血中，竟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金线。
凤无涯身形一晃，立刻扑上前去，扶住缓缓滑落的他。
也就在这时，她惊愕地发现，连璟眉心那道神秘的金痕，色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仿佛某种恒古的封印，在刚才的对撞中出现了松动。
“不是‘它’弱了……”默僧盘坐在地，悠悠叹息，声音里带着一丝震撼，“是你……和你建起的世界，太强了。当亿万生灵的愿力与你同频共振，就连至高无上的‘终结指令’，也无法判定你究竟是带来毁灭的‘暴君’，还是给予新生的‘救主’。”
就在这时，那只悬浮的语茧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颤，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投射出最终，也是最关键的一幕。
还是那场终焉之战，还是女帝被封印的前一刻。
在男子的手掌即将彻底封死她所有生机时，女帝的指尖，却悄然划破了他的胸膛，将一滴殷红的心头血，融入了那个“契印之主”的心口。
她的动作轻柔，眼神中没有恨，只有无尽的疲惫与一丝无法言说的温柔。
“下一世，”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我不求你爱我，只求你记得……”
“——我也曾为你，点亮过一盏灯。”
画面消散，语茧化作光点，重新融入凤无涯的掌心。
咔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
殿内那座手持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