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赤喙台”的烽燧时,她低声念诵着古老的敕令。
灯火被点燃的刹那,一股无形的波动以烽燧为中心骤然扩散!
整座石台发出了低沉的嗡鸣,仿佛一头沉睡万年的巨兽缓缓苏醒。
下一刻,琉璃灯的火焰冲天而起,在塔顶凝聚成一只栩栩如生的巨大火鸦!
那火鸦通体由烈焰构成,双目炯炯,发出一声清越的唳鸣,绕着龙驾盘旋三圈,而后双翅一振,化作一道流火,决然地向着遥远的西方天际疾驰而去。
它并非虚无的幻象!
禁卫军统领陈十七,这位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汉子,亲眼目睹这一幕,只觉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铠甲缝隙中那些从家乡带来的沙尘,那是他每次出征都会带上的护身符。
就在他的指尖触及沙粒的瞬间,一个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低语竟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别怕,我们……守着你。”
陈十七浑身一震,猛地看向脚下的土地,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狂热。
随着凤无涯的西进,一座又一座烽燧被点亮。
火鸦、风狼、石虎……各种由灵力构筑的信使前赴后继地奔向战场。
当大军终于抵达 пocлeдhen道防线——黑石隘时,这里已是人间炼狱。
关外,数万西戎大军黑压压一片,阵前,数十头体型堪比小山、周身裹挟着不祥黑雾的饕岳犀正发出雷鸣般的咆哮。
它们每一次冲撞,都让残破的城墙土崩瓦解,碎石如雨点般飞溅。
一名西戎先锋将领骑在犀背上,高举弯刀,用生硬的汉话狂笑:“大胤的懦夫们!焚尽你们的魂魄!嚼碎你们的骨头!”
就在守关将士陷入绝望之际,一袭玄色龙袍的凤无涯,在三千禁卫的护卫下,登上了早已残破不堪的关楼。
她没有看城外的千军万马,而是平静地将那盏琉璃灯,稳稳地放在了一面布满刀痕斧凿的巨型战鼓鼓架之上。
这面鼓,名为“震喉”。
她深吸一口气,亲自握住沉重的鼓槌,用尽全身力气,擂响了战鼓!
咚——!
第一声鼓响,沉闷如龙吟。
大地为之开裂,一道道三寸宽的裂缝以关楼为中心,蛛网般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第二声鼓响,激昂如心跳。
关内关外,十万大胤将士只觉心脏与鼓声同频共振,胸中郁结的恐惧与绝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沸腾的战意!
第三声鼓响,尖锐如敕令!
奇迹发生了!
城楼箭垛上,数万支被烽燧灵光“点化”过的箭矢,竟无须弓手搭弓,自行从箭匣中呼啸而出!
它们在半空中汇聚成一片密不透风的黑色蜂群,仿佛拥有了独立的生命和意志,精准无比地锁定了敌军阵中每一名百夫长以上将领的眉心!
“噗!噗!噗!”
箭雨落下,血花绽放。
西戎军的指挥系统瞬间瘫痪。
随军记录史册的大学士欧阳澈,颤抖着提笔在竹简上写下:“帝历元年,秋。帝亲擂震喉鼓。三声之后,万箭自发,如臂使指。非人力控弦,乃万灵共感也。”
夜幕降临,西戎人并未溃退,反而组织起了更疯狂的夜袭。
然而,凤无涯并未下令将士们冲锋肉搏。
她盘膝坐于鼓台之上,双目紧闭,神识如一张无形的巨网,通过沿途点亮的数十座烽燧,瞬间链接了方圆百里之内的每一寸土地。
这是“万里灵戍链”的雏形!
她感知到了每一粒沙的低语,每一片铁甲残骸的渴望,每一株草木的脉动。
当一支西戎精锐的“水鬼”部队企图趁夜偷渡关隘旁的寒江时,凤无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下一秒,冰封的河床之下,无数沉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