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没有立刻回答
他那双洞察了半生人心、见证过无数次圣光奇迹与人间苦难的眼睛，似乎穿透了莱恩的皮囊，落在他身躯更深处
他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寻找最准确的描述
“还记得你成为扈从的那天吗？”他的目光飘向虚无，仿佛穿透墙壁，回到了那个充满了虚假恭维、觥筹交错与暗流涌动的夜晚“在诺贝尔那个家伙要求下，我为你降下圣祝....”
莱恩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在脊椎上蔓延开来
他怎么会忘记？！那场所谓的荣耀洗礼，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的威胁！
那股纯净表象下狂暴如地狱熔岩的力量，疯狂地撕扯他的灵魂，系统冰冷的警告声至今还在他耳边回荡，若非反应迅速，他早已在那片神圣的光辉中被彻底洗脑！
阿布萨隆显然捕捉到了莱恩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惊悸和苍白，他继续用那看透世事的沙哑嗓音说着，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那时....我感到了一种....强烈的排斥？”主教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困惑与警惕交织的光芒“像是一种....壁垒？一种坚不可摧、性质奇特的存在....我的圣光撞在上面，就像是试图用清水洗净一块亘古不化的玄冰....又或者，想用烛火去点燃另一个形态迥异、却同样炽热的太阳的核心....”
老人微微眯起眼，目光锐利如针“那不是凡俗躯体面对天启应有的应对方式....那种抗拒的形态、那种存在的气息....强大，纯粹....深邃难测....它甚至，隐约散发着一种....完全不同的微光？迥异的、冰冷的、死寂的？却又带着生机？”
阿布萨隆似乎在努力寻找最贴切的词汇，他的描述断断续续，带着明显的犹疑和难以置信，但每一个片段都像一把冰冷的锤子，精准地敲打在莱恩最不想被人窥探的核心秘密上！
系统？！
他居然能探查到吗？莱恩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
第一次受洗时那股狂暴的圣光入侵，令用上了当时能掌握的一切手段，来抵御那对灵魂层面的侵蚀！没想到系统那不知源头的神秘手段，竟被阿布萨隆敏锐感知为了一种迥异的祝福！
这个老主教，即使在精神崩溃边缘，其作为高阶神职人员的直觉感知，依旧敏锐得可怕！
阿布萨隆没有遗漏他的反应，主教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困惑几乎压过了之前的绝望
他下意识地捻着胸前早已沾满灰尘、光泽黯淡的十字架，声音更低沉，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眼前的青年求证：
“不管外面怎么传，但我很清楚，你的力量绝不是来源于我的那次圣祝....那次祝祷，我甚至没有感到它真正融入你的本质，它被那层壁垒完全阻挡在外了，对吗？”
他锐利的目光钉在莱恩脸上“....那不是教廷赐予的圣光....它太....独特了....告诉我，林霍尔姆的莱恩，你体内....到底有什么？这份力量它从何而来？为何....为何它给我的感觉如此熟悉，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感觉？”
他艰难地吐出了最后一个词组，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在这一刻，在经历了尼科尔的遭遇后，老主教心里对莱恩的警惕被提到了最高，那曾经他懒得去探究的隐密，如今却令他十分在意
气氛凝固如冰窖的寒石，碎玻璃在脚下偶尔闪烁，如同无数窥探的眼睛
莱恩的大脑飞速运转，每一个细胞都在思考该怎么隐瞒系统的存在
冷汗沿着额角滑落，带来冰冷刺痒的感觉
“阁下，我....”就在莱恩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试图用一个模糊的个人际遇搪塞过去之时——
“莱恩·戈德温骑士！阿布萨隆主教！”
一个急促高亢，与修道院这片沉重废墟格格不入的声音猛地撕裂了凝结的空气，打破了近乎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