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静,但那种平静之下,是深深的疲惫和后怕。她的声线也稳定了下来,变回了最初那种带着疏离感的平稳语调,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抱歉……失态了。”她低声说,揉了揉眉心,“那次意外……让我原本用药物和催眠勉强压制住的……‘内在居民们’,彻底失去了控制。我的精神世界……变成了一个战场。无数个新生的、破碎的人格在里面诞生、厮杀、破碎、湮灭……然后再次诞生。那是一片真正的地狱。”
她的目光变得空洞:“在外人看来,我只是昏迷了。但在我‘里面’……战争持续了……我不知道多久。直到最后,三个最强大、也最根源的‘存在’——你们可以理解为基于‘本我’的生存本能、‘自我’的现实认知、‘超我’的道德理想而诞生的……三位‘原初’,在这场混乱中达成了暂时的‘停战协议’。”她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三角形。
“我们三个,”阿芙罗拉指了指自己,橙金色的眼眸中神色复杂,“成为了这具身体的主要管理者,共享控制权。因为我们源于最底层的结构,相对稳定。而其他那些在崩溃中诞生的、数不清的次级人格、碎片意识……它们则成了精神世界的‘住客’,是我无限思维畅想下的衍生体……有时候,甚至是可以被消耗的‘武器’。”
这番描述让众人背后升起一股寒意。将自己的部分人格视为“武器”和“消耗品”,这种对自我认知的残酷解构,远超常人的理解范畴。
“后来,我苏醒了。”阿芙罗拉继续道,“NIA对我进行了全面的体检和灵能评估。我的灵能……因为那场意外而觉醒,是精神系。而且,因为我的‘特殊内在结构’,我的灵能表现形式也……很特别。最开始的我无法像其他灵能者那样完美地收敛灵能波动,尤其是在情绪激动或精神状态不稳定时。这引来了NIA的注意。和芙兰娜类似,我面临着加入NIA接受‘管理和利用’,或者被永久送入精神病院看护的选择。我选择了前者。联邦科学院的那点学术身份,在NIA面前,不值一提。”
故事讲到这里,似乎告一段落。包间里一片沉默,只有窗外城市隐约的嗡鸣。阿芙罗拉的经历,比诺琳娜和芙兰娜的更加……诡异和沉重。那不是肉体的流离,而是精神世界的彻底崩塌与重建。
斯特瑞尔整理了半天信息,才忍不住开口,灿金色的瞳孔中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别扭的关心:“所以……所以我们现在到底是在和谁说话?是……‘自我’?还是‘本我’?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听到这个问题,阿芙罗拉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笑容。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从她的口中,同时传出了三种截然不同的声线,它们和谐地交织在一起,却又清晰可辨,仿佛三个灵魂在齐声说话:
一种是她刚才使用的、带着学者疏离感的平稳声线(自我):“我是理性的观察者。”
一种变得低沉、充满高高在上的傲气和掌控欲(本我):“我是渴望支配的神明。”
还有一种,则切换成了天真、柔软、甚至带着点怯生生的语调(超我):“我是……想要被接纳的光。”
这三重声音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而空灵的“和声”
“我们即是阿芙罗拉。”
这诡异的一幕让除了芙兰娜之外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斯特瑞尔更是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然而,阿芙罗拉似乎觉得这还不够。那个三重和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混合了纯粹理性、疯狂好奇和天真残忍的语调:
“我们是精神系灵能者。虽然,靠着能量实体化的能力,我们可以有着和你们接近的正面战斗能力……”她伸出一只手,掌心上方,一缕缕温暖橙金色的灵能丝线如同有生命的触须般钻出,活泼地跃动着,与诺琳娜那静谧的虚空丝线截然不同,“但我们最主要的能力,还是‘取得直接控制权’……对,就是精神系最本质的权柄。”
“比如,精神探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