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静在那扇生了锈的熟悉的铁门外站了许久。
那门里,曾是她温暖的小家。记得当年,她和徐成省吃俭用,终于攒够了钱买下了这个五十几平的旧房子。她蹲在地上一块块擦拭着带着油渍的发黄的地砖,喜悦的心情挂在唇角,仿佛擦亮的是她憧憬的美好未来。
可如今,门里传出的一声声婴儿的啼哭,提醒着她,家早已经是别人的了……
邹静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抬手敲了三下门。里面随即传来赵晓艳的声音——“谁呀?”
邹静张了张嘴,喉咙却像堵了块棉花。她没有应答,只是更加重了力道,又重重敲了三下。里面再次传来赵晓艳不耐烦的声音——“谁呀?问半天也不吱个声,就一个劲敲敲敲!烦死了!”
门开了,抱着孩子的赵晓艳见是邹静,脸立马拉了下来。
“怎么又是你啊?”赵晓艳尖着嗓子嚷起来,“上次是谁说的,八抬大轿抬你都不来?这才过了几天,你又来干什么?”
她这一嗓子,把怀里的孩子又吓哭了。
邹静依旧不拿正眼看她,只低低说了句:“我找徐成。”
“要我说多少遍?你们已经离了!徐成现在是我老公!你能不能别总阴魂不散地缠着他?”赵晓艳尖声嚷着。
邹静则抬起头,不卑不亢地直视着赵晓艳,一字一句地说:“我跟徐成是离了。但这不影响他依然是溪溪的爸爸!溪溪的事,他不能不管!”接着,她目光越过赵晓艳,朝里屋喊道:“徐成,你出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徐成不得不从屋里走出来,眉头又拧成个疙瘩。
“行了行了,别吵吵了!先进来再说。”
赵晓艳转过头一瞪眼:“你还让她进来?”
徐成也没给她好脸,骂骂咧咧道:“在门口瞎吵吵,你他妈的也不怕邻居笑话!赶紧回屋去!”
赵晓艳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抱着孩子进屋了,摔门前还不忘甩下一句:“我告诉你徐成,旁的事我不管,但她要想从咱家拿一分钱,都不好使!”
邹静进了屋,坐在沙发上。徐成则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她对面。
“徐成,不管你认不认,溪溪都是你女儿。她身上流着你们徐家的血。她、她现在病了……你不能不管不问……”邹静哽咽着,红了眼眶。
徐成抽出一根烟,点着了,用力嘬了一口。黝黑的额头挤出了三道抬头纹。
“溪溪咋了?啥病啊?”
他吐出一口烟雾,又顺手拿个用过的纸杯,弹了弹烟灰,也没看邹静。
一时间,邹静竟不知从何说起了。她知道,跟徐成说什么“遥感芯片”,他肯定事听不懂的。倒不如,换个他能听懂的说法吧。
“溪溪这段时间,头疼、吐,还梦游……有时候,还不认识人了……”
“这是啥病啊?去医院看了吗?”徐成眨巴眨巴眼睛,终于看向了邹静。
邹静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嗯,去了。大夫说,是抑郁症,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了。而我刚刚说的那些,也是抑郁症的症状。”
“学习压力大?”徐成又吸了一口烟,皱着眉,“那就先歇一歇呗,这也不是啥大病啊!说得吓人巴拉的……”
邹静发现,“抑郁症”也超出了徐成的认知范围。
“咋不是大病?现在就折腾够呛了,每天头疼疼得床上打滚……”邹静的眼泪涌了出来,“大夫说……要不抓紧治,搞不好……命都没了……”
情急之下,她混淆了抑郁症和意识分离手术后遗症的状况。她知道徐成没文化,压根也听不出来。
“那、那你来找我商量。我也没招啊……”徐成又弹了弹烟灰,再次转移视线,“你到底是想干啥,就、就直说了吧!”
“我要五万块,给溪溪买药……”
没错,遥感芯片现在就是徐若溪的救命药!
没等徐成搭茬,里屋的门“砰”地推开了。
“什么?五万?”赵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