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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工厂是国家和军队的,总不会袖手旁观吧?”小陈压低声音,“更别说您那些学生,哪个不是军中技术骨干?”
张鹤年眼神渐渐聚焦。
“但这是私事……”老知识分子骨子里的清高让他有些犹豫。
“张先生,您怎么还没明白呢?”小陈急得直搓手,声音压得更低了,“日本人是利用您的孙子要挟您,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那些武器,这绑架案早就是国事了!”
张鹤年浑身一震,浑浊的眼睛突然清明了几分。
他想起自己的山炮的改良方案,能大幅提升射程和精准度。
“对,对,你说的对!”他猛地站起身,却因眩晕踉跄了一下,幸亏扶住了桌角,“不行,我得赶紧去找厂里,晚了就来不及了。”
小陈见他执意要走,也不好再拦。
其实张鹤年头上的外伤并不严重,真正迟滞他行动的是那出租车司机用的迷药。
他在危急时刻闭气及时,吸入的剂量不大,否则现在恐怕还昏迷不醒。
“您慢些。”小陈搀扶着他往外走。
张鹤年佝偻着身子跟在小陈身后,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
迷药让他的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耳边总像隔着一层棉花。
有两次他差点被突出的石板绊倒,全靠小陈眼疾手快扶住。
好在很快上了车,得以休息。
小陈的车开的又快又稳。
张鹤年靠在座椅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迷药的效力还未完全消退,车窗灌进来的冷风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前面就是兵工厂了。”小陈突然开口,“张老i先生,您得打起精神来。”
不多时便将张鹤年送到了兵工厂的大门。
兵工厂的头头反复确认了张鹤年孙子被绑架的事情,觉得这是个大事,必须向上面报告。
兵工厂本身就有特务处的人,也不敢隐瞒,立即上报。
三十分钟后,这份带着兵工厂火漆印的报告静静躺在处座的檀木办公桌上。
对面沙发上的闵文忠注意到,处座看文件时,眼睛微微眯了几下。
“文忠。”处座突然合上文件,“兵工厂副总工程师张鹤年的孙子被日本人绑架了。”
闵文忠手中的茶杯微微一晃。
作为情报科科长,他太清楚这句话的分量——张鹤年主持的新型火炮项目,是老头子亲自过问的绝密工程。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十点多,”处座起身走到军用地图前,“特高课出动了至少两组人马,用的是江湖拐子的手段。”
他忽然转身,眼中寒光凛冽:“但他们对于张鹤年的绑架并未成功。”
闵文忠立即起身:“我马上带人去查……”
“不急。”处座抬手制止,“我已经让伯钧带人去保护张鹤年了,顺便让他们调查一下这起绑架案。”
闵文忠心中不情愿,调查这起绑架案,应该是情报科更有优势,他赵伯钧只会打打杀杀,能干得了这细活儿吗?
他是老江湖,自然不会当面表现出情绪来。
只是垂着眼睑,用平稳的声线应道:”若是赵科长去,那此事很快就会有眉目了。”
处座起身踱到军用地图前,手指划过兵工厂:“文忠,你配合伯钧做好情报工作,一旦有了线索,立即通报给伯钧。”
这话说得温和,却把界线划得泾渭分明。
“是。”闵文忠应道。
十分钟后,闵文忠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打了个电话,不多时,门被轻轻叩响三声。
“进来。”
王德发闪身而入,反手关门的动作行云流水。
这个三十出头的情报队长穿着不太合身的西装,领带松松垮垮挂着,看起来像个不得志的小职员。
“科长,您找我?”见到闵文忠后站得笔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