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我得去找婉宁和小薇…”杨强喘着粗气,眼睛因为急切和虚弱布满了血丝,“医院…医院太危险了…她们…”
杨帝林闻言,脸色也是猛地一变,显然也想到了儿媳和另一个“女儿”(他们早已将林薇视如己出)的处境,黝黑的脸上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满是焦虑。
“可…可你这…”杨帝林看着儿子连坐都坐不稳的样子,又急又愁,“外面那么乱,你怎么去?路上都是抢东西的,听说还有吃人的怪物…”
“我就是爬…也得爬去…”杨强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肉体的疼痛来对抗脑海的撕裂感和全身的无力。
就在屋内被绝望和焦灼笼罩之时——
笃笃笃。
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敲门声响起。
不是昨晚那种狂暴的砸门,而是克制、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叩击。
屋内的三人瞬间僵住,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杨帝林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再次握紧了脚下的柴刀,眼神惊疑不定地看向儿子。于月芹则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丝声音。
杨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冰冷的目光再次锁死那扇门。是那些地痞去而复返?还是…那个放了“小东西”进来的正主?
门外沉默了片刻,似乎也在倾听里面的动静。
随后,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一丝颤抖和沙哑,却依旧能听出原本温婉音色的女声,轻轻地、试探性地响起:
“杨…杨叔叔?于阿姨?是…是你们家吗?我…我是苏婉宁的同学,秦佩兰…我、我昨天看到婉宁被、被接走了…她让我有机会的话,一定来告诉你们一声…”
苏婉宁!
被接走了?!
这个消息如同巨石投入死水,瞬间在杨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是谁接走了她?什么时候?接去了哪里?安全吗?林薇呢?
无数的疑问瞬间塞满他的脑海,甚至暂时压过了痛苦。
杨帝林和于月芹也愣住了,面面相觑,看向儿子。
杨强强压下立刻开口的冲动,用眼神示意父亲小心,自己则屏住呼吸,全力调动起残存的精神,仔细感知门外的动静。
门外似乎只有一个人,呼吸急促而混乱,心跳很快,充满了恐惧和紧张,不像是伪装。也没有察觉到昨晚那种冰冷的非人监视感。
他微微朝父亲点了点头。
杨帝林深吸一口气,握紧柴刀,走到门后,沉声问道:“谁?你说你是婉宁的同学?她什么时候被接走的?被谁接走的?她人呢?”
门外的女声听到回应,似乎松了口气,但立刻又带上了哭腔:“叔叔,真的是我,秦佩兰,我和婉宁一个科室的…昨天下午,医院就乱套了…后来、后来来了一队当兵的,开着车,直接把住院部一些专家和家属都接走了,婉宁也在名单上…走得很急,她只来得及塞给我这个,让我有机会一定来找你们…”
接着,一个小小的、用塑料袋紧紧包裹的东西,从门缝底下小心翼翼地塞了进来。
那是一个沾染着些许干涸血迹、已经有些变形的女式腕表。那是杨强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给苏婉宁的礼物,表盘背后还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q”(强的首字母)。
看到这块表的瞬间,杨强的眼睛瞬间红了!
这表苏婉宁从不离身!它出现在这里,足以证明门外之人至少真的见过苏婉宁,而且时间就在最近!
杨帝林捡起手表,递给儿子。于月芹也凑过来,看到手表上的血迹,眼泪又掉了下来。
“小薇呢?林薇呢?她也被接走了吗?”杨强急切地追问道,声音嘶哑。
门外的秦佩兰沉默了一下,声音更低更沉了,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林薇…林薇她没走…那些当兵的名单上没有她…后来、后来医院彻底乱了,病人疯了似的咬人…我…我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