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挣扎,难道这也是错?”
这句话仿佛压抑已久的闸门一开,她嘶哑的声音在死寂的大堂内回荡,混杂着愤怒与哀痛:“我的错,是不该加入璇玑阁!
兖州大旱,我的父母惨死,兄弟饿殍,我逃荒至此,不过是为了活下来!
我跪过,求过,挣扎过,可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是一次次被抛弃,被践踏,被逼到绝境!
我求生无门,不得已做了妥协,这难道就是罪?”
她嘶哑的声音在死寂的大厅内回荡,混杂着哀痛与愤懑,跪在地上,却不再流露出卑微,而是满腔怒火与不甘。
“你说我愧对她们,可是谁又真正为我想过?当我在建州的囚笼中挣扎时,只有一条活路摆在我面前——是活,还是死!”她目光坚定,仿佛带着质问的怒火,“我错了吗?错的是这世道,是这不公的上天!若这也算罪,那我的罪名就是想活下去!”
大厅内一片寂静,唯有她嘶哑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
辛岚玉却面色冰冷,丝毫没有被她的情绪触动,冷声道:“你错了吗?你当然错了。璇玑阁的女卫,不是为了苟活,而是为了护持大义、守护大明。你为了自己的一条性命,便害得鸦鹘关九死一生的同袍陪葬,若这不是错,那什么是错?”
辛岚玉的声音如刀般冰冷,每一句都剥去若兰苦苦挣扎的伪装。
大厅内的女卫们亦是默然不语,若兰瘫倒在地,哽咽着无法再发出一句辩解。
“娘亲!”一个小小的身影被带苏姑姑带入大堂,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瘦小的身躯几乎被破旧的棉衣裹得看不见。
孩子怯生生地站在堂前,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满是惊恐和不安。
若兰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他……他怎么会在这?”
苏姑姑低声回应:“是阁主救回来,养在我这的。”
辛岚玉的声音平静而无波澜,目光冷静地注视着她:“这孩子被软禁在建州,若无我等相助,早已冻死在寒冬里了。”
若兰跪着爬向孩子,将他抱入怀中,泪如泉涌。
她的双手颤抖着,将孩子瘦小的脸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不停地喃喃:“为娘对不起你……为娘对不起你……”
这一幕让许多人动容,但辛岚玉的表情依然冷峻。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璇玑阁的人。”辛岚玉站起身,抬手丢下一个沉甸甸的锦袋,银钱的清脆声响在大堂中回荡,“拿着这些银钱,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这里。余生安稳地活下去,别再回来了。”
若兰拉过孩子,泪流满面,却没有多言,她拾起锦袋,深深地看了辛岚玉一眼:“阁主,或许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我唯一没有错的,是从未背叛过我自己的命运。您对我有恩,我无以为报,只求来世,别再遇见这一场劫难。”
她的话语轻缓,却充满了无奈与释然。
母子二人齐齐对着辛岚玉跪下,磕头谢恩,动作缓慢而沉重。
起身后,若兰抱着孩子,缓缓转身,走上了地宫阶梯,背影渐行渐远……
辛岚玉站在那里,目送她离去,两行热泪流淌下,脸上尽是失落。
看着若兰离开,苏姑姑质疑道:“就这样放她走了,于理不合吧!”
辛岚玉吸了口气,轻轻叹息一声:“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在渡劫,这场劫难,她已尽力。我放她走,不是宽恕,而是让她有机会去追寻她自己最后的安宁。”
转身,她勉强的翘起嘴角,对一众女卫们继续说道:“诸位历经重重艰险,终于平安归来,本应是件值得夸赞称颂的喜事。”
她微微停顿,眼神掠过每一位女卫,神色深沉复杂:“然若兰之事,实属无奈与遗憾并存。她曾为我璇玑阁的要员,亦曾为生死存亡拼尽全力,最终却因种种原因走上了背叛的道路。无论何种理由,背叛之事,终究不可容忍,应当以此为戒。”
辛岚玉的语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