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见小弟荆岫杰在冤屈中呼喊着他的名字,求他为自己讨个公道。
回想当年荆氏一族忠心耿耿,无功劳也有苦劳,皇帝明知族人蒙冤受屈,仍冷漠无情地将族人尽数逐出京城。
可恶的掌印太监,联合吏部赵文华暗使阴招,指使小太监编造谎言、恶意诬陷,硬生生将大好的家族拖入深渊,更是可恶至极;
这些过往之事,如附骨之蛆,日夜啃噬着荆玉良的心,让他恨意难消。
只是他浑然不知,这许多年来,宫中掌印太监已然更迭了三四批,当年之人恐怕此刻坟茔上都已经长出青蒿了。
经过一番设计,荆玉良决定先带妻子、儿子、儿媳和年幼的孙女前往大同,找寻多年未见的大哥荆万福认亲。
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大同,面对多年未见的大哥荆万福时,他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和大哥紧紧相拥,嘘寒问暖,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可没待几日,荆玉良就借口工期太紧,自己必须得赶回京城先行处理,将妻儿老小托付给大哥荆万福就匆匆折返了京城。
夜色如墨,浓稠得似要将整座紫禁城吞噬,虽然上了年纪,荆玉良还算麻溜的使用绳索潜入宫中,多年的隐忍与执念,已将他的心打磨得冷硬如铁,复仇的火焰在眼底熊熊燃烧,几近燎原。
此番入宫,竟与现任章印太监冯保撞了个正着。
冯保刚处置完一众小太监,周遭弥漫着血腥气;他抬眸,鹰隼般的目光,直直锁住身前慌乱无措的荆玉良。
他阴笑着,厉声喝道:“哪来的大胆狂徒,胆敢在宫中乱窜!”
荆玉良心下一沉,却迅速镇定,伏地磕头,佯装惊恐道:“大人恕罪,小的是新来修补宫墙的匠人,迷了路才误闯至此。”
冯保怎会轻信,他上前一步,靴尖挑起荆玉良下巴,细细打量,冷言冷语的讥讽道:“哼,匠人?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贼眉鼠眼,怕是别有用心吧!”
荆良玉额头冷汗渗出,余光瞥见冯保身后侍卫腰间佩刀,他心中一横,计上心来。
转瞬之间,一抹凄楚闪过他的眼眸,随即压低声音,可怜兮兮的祈求道:“大人,小的家中老小全指望小的这份工钱过活,大人若不信,小的愿带大人去住处查看工具、文书。”
冯保面露迟疑,一来真抓错匠人不好交代,二来瞧着荆玉良一脸和善可微微颤抖的双手、泛红的眼眶,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可怜劲儿,言辞恳切,不像是在撒谎。
就在他犹豫瞬间,荆玉良暗暗蓄力,说时迟那时快,他瞅准空当,袖中飞索划出,拽出侍卫佩刀,伸手接过便朝着冯保砍了过去。
冯保大惊失色,反应亦是极快,侧身一闪,反手便是凌厉一掌掴向荆玉良。
荆玉良哪肯罢休,脑袋一偏躲开掌风,双手使力握住刀柄,“噌”地一声挥刀又砍了过去,寒芒闪烁。
冯保嘶吼道:“娘的,反了天了!”
他身形一闪,猛地一个空翻,随后抬手便是一掌,裹挟着凌厉的气势,直逼荆玉良而去。
荆玉良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股刺骨的寒风从身后呼啸而来,扭头一看,竟是冯保身后的一名侍卫高举长刀,朝着自己狠狠砍了下来。
生死关头,荆玉良反应迅速,迅速压低身子,一个侧身翻滚,险险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然而,那侍卫用力过猛,长刀带着惯性继续向前挥去,目标直指刚刚落地、还未站稳身形的冯保。
眼看锋利的刀锋就要划到冯保,那被抽走佩刀的侍卫眼疾手快,纵身冲上前去,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一把拉开。
冯保站稳身子,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怒火中烧地对着两名侍卫大声怒骂道:“你两个蠢东西,打不过还不知道去喊人。废物!”
二人顿时领悟,高声呼喊起来:“有刺客,抓刺客”
呼喊声响彻宫道,瞬间引来了大队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