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沽离这里千里地,坐船都要大半个月,还得是顺风的时候才能行。”
岳清澄闻言,眉宇间带了几分沉思,抬眼看向她:“你这是打算跟金锦儿回去了么?”
金宝儿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好不容易才上到这岛上来,怎么可能这样走了?你有你要找到的人,我们也有我们要找的人。现在离开,没有想过。”
青菀轻轻将药碗放下,插话道:“也不知道爷爷是不是还在这岛上。”
岳清澄听后,眼神暗了几分,低声叹息:“算算我们从代州出来,这也八九年了,爷爷叶灵筠也没半点消息。”
青菀眼圈微微泛红,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终于还是开口:“爷爷……其实澄姐,那天你看到的那本画册,被我藏了起来。树怪样的…”
说到这儿,她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岳清澄一眼,眼中满是担忧,生怕自己的话又会刺激到对方。
见岳清澄神色平静,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青菀才稍稍松了口气,接着说道:“画册里树怪样的人就在一个岛上。还有一些奇怪的人的画像,被爷爷特别标注了‘祝由术’。”
“祝由术?”金宝儿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带着几分邪气的笑:“那些巫蛊之术?看起来这岛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岳清澄深深凝视着她,沉思片刻后开口:“巫医本是一家,祝由术也不尽是邪道。古有医者配合祝由之术,用以诊治疑难杂症。人们在服用药物时常伴以祭祀、祈福之举,认为药效会得到加成。甚至在宫中的太医院,十三科中还专设有祝由科。”
青菀的声音低却坚定:“爷爷用祝由术治好了澄姐的心病,他用秘术让澄姐误以为那些恐怖幻象只是梦境,才将她从因惊吓而频频发烧的险境中救了出来。祝由术并不全是巫蛊之术,只是有些人利用它装神弄鬼罢了。”
金宝儿微微挑眉,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方术、巫术、丹术……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我从来就没什么好印象。”
她轻轻拂袖,似是想将这些话题甩开:“不过是些虚虚实实、真假难辨的东西罢了,总让人觉得心里发毛。真正有本事的人,为何还要借这些噱头唬人?”
青菀笑着反驳道:“宝姐姐,你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祝由术本就根源于医术,只是借助一些仪式或暗示手段,帮助人稳定心神。”
正说着,苏梅匆匆跑进屋里,神色慌张:“赖芊芊晕倒了!青菀,你能过去瞧瞧吗?”
屋内众人皆是一愣。
青菀站起身,脸色微沉:“刚刚她还好好的在院子里,怎么会突然晕倒?难道是幻魂草的药毒又发作了?”
金宝儿依旧吊儿郎当,嘴角带着几分戏谑:“这可不是小事,要不你去试试用祝由术?”
青菀边走向门口边摇头,语气轻快却不乏认真:“我可不会那些高深的本事。爷爷传我岐黄之术,说到底,他还是怕有一天祝由术被人嫌弃,治病救人却养不活自己。”
话没说完,她已经快步出了屋子,朝着敖厉家院落方向而去。
院子里,赖芊芊眉头深锁,全身疯狂地抽搐,眼神中既惊恐又迷茫,似在苦苦挣扎,浑身颤抖得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所捆住,那种恐怖的束缚让她似乎每一刻都在与死亡对抗,挣扎却无力。
青菀深吸一口气,抬手从包里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精准娴熟地地刺入赖芊芊的百会、神庭、内关和合谷等穴位。
随着银针刺入,赖芊芊的抽搐得以短暂地停歇,但很快又再次发作,银针也纷纷被抖落。
青菀咬了咬牙,满脸焦急,看着抽搐的赖芊芊也无可奈何了。
两鬓斑白的大叔从屋里冲了出来,手中拎着一桶清水,不容分说,“哗啦”一声,将整桶水泼到了赖芊芊身上。
清水冰凉刺骨,赖芊芊抽搐的身体陡然一僵,随即安静了下来。
青菀和南星、苏梅皆是一怔,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陌生的大叔,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