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也是她最想得到的奢望。
雨珠砸在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她双手紧紧攥着木牌,举过头顶,声音被狂风撕得七零八落,却仍咬着牙一字一句往外挤: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
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风卷着雨丝抽在背上,她却像没知觉似的,膝盖在湿滑的甲板上跪得更沉。
想起爷爷从前摸着她的头说 “祝由术耗心神,不是你这后生能用的”,眼泪就更凶了,哭声混着祷词一起砸进风雨里:
“痛失爷亲,心摧骨瘦。
东华何在?太一安有?
天威赫赫,诚心祈求。
贷其年岁,重延椿寿!”
每念一句,她就重重磕一个头,额头撞在甲板上发出闷响,木牌在掌心攥得发烫。
她却不知道爷爷已经走了,心里仍在惦念着——奶奶的背影那么孤单,爷爷闭眼前的眼神那么不舍。
她只想在这风雨里,用这被禁止的法子,赌一把能留住爷爷,却未曾注意眼前,那半个身子浸在海里、半个身子露在水面的巨大妖物,正垂着视线,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