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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澜玉回首,只见他凝望着船楼上层。
辛澜玉回过身来,顺势抬头,目光掠过无桅无橹的船影,眉头微蹙:“都指挥使是发现了什么?”
傅砚青未答,伸手撩开帷幔。帷幔翻起,月光冷冷洒下,映出一行金漆刻字——“卫河船·通州右”。
两人神情凝重,脑中同时掠过“丁巳漕木诈失案”五字。
“二位大人在聊什么?”一串笑声在风中传来。
邬灵儿与金家姐妹踏月而来,衣袖轻拂,香气轻微却带着湿凉的咸味。
傅砚青忽然瞥见金宝儿持扇的手臂上,纹着形似螺纹、卷着神秘涡旋的图案,目光骤然一凝。
他眉头微皱,语气里透着冷厉:“竟然是你?逍遥坊那杀了张公公、在逃的舞姬?”
“大人,那都是过去的旧事了。今时今日早早已无人追究了。”邬灵儿浅笑依旧,语气却凉得似刀。
“不要岔开话题。”傅砚青的声音猛地拔高,仿佛每一个字都击打在风声和潮声里,“你与她二人为伍,我怎会猜不出你是谁!”
邬灵儿垂眼不语,轻轻扯了扯衣袖,眼底含着讥讽:“那大人倒是说说,我是哪个?”
傅砚青的拳微微握紧,指关节微白,眼中寒光闪烁:“逍遥坊内,妙音阁舞姬舞姿翩跹如仙;墨香居丹青手笔下,人物神态惟妙惟肖;摹写他人字迹,皆能分毫不差,以假乱真。”
他的语气骤然凌厉:“而你,就是那墨香居首席丹青手,邬灵儿!”
丹青手,描摹字迹,以假乱真,“丁巳漕木诈失案”。
“原来是你们!”辛澜玉心语气骤冷,“偷盗官梁木,擅造违式大船,这是重罪。如锦衣卫大人在这里,你还有何话可辩?”
金宝儿执扇轻合,目光略斜,笑意里透着几分轻蔑:“这船以柞木为骨,桑木为筋,榫卯交合,混以杉木、陨铁、青铜。灵活如蛇脊。若说出自通州右卫,只怕那儿的匠人都要自惭形秽了。”
话音未落,金锦儿嗤笑出声,语气轻慢:“都指挥使大人,都督,你二人还要乘脚下这船回津沽呢,如果没有这船,大人怕不是要游回去了!”
“放肆,我等在此问话,哪轮得到你插科打诨!”辛澜玉猛地抬头,眼神如刀,嗓音沉厉中带着一股压不住的锋寒。
这一声直震得人心神一滞,金锦儿唇角的笑意未及收回,便被那股气势生生压断。
金宝儿眸光微敛,扬了扬铁扇示意她噤声,指尖动作轻巧,却有几分戒备与袒护。
辛澜玉将目光盯向邬灵儿:“方才说旧事无人追究?我前月出海时,通缉文书贴在墙上,何来旧事之说!”
邬灵儿却没看她,只转向傅砚青:“大人,您还以为自己是京中官爷?可如今京里都指挥使可是宁远骆公,早不是大人您了!”
她把头扭向辛澜玉:“而都督您说的那通缉文书?一年前就已经被撤下来。”
话音落下,一时间,甲板上风声止息,众人皆愣。
诸葛玄从舱内走出,神色凝重,似是有要事,傅砚青与辛澜玉专注眼前,并未在意。
“副指挥使骆肃忠……如今竟成了都指挥使?”傅砚青神色凝重,带着未尽的疑惑:“月前我们奉贵妃之命,兵分两路,来这海上寻国舅郑国泰,骆肃忠不过半月前方返京!”
“大人。”邬灵儿轻轻打断他,“那的确已是两三年前的事了。”
辛澜玉脸色发白,声音紧逼:“一派胡言,你以为能混过去?这些话,待回京城自会定夺!”
诸葛玄忽插言,眉目间微凝几分犹疑,沉声道:“在地宫时,我与太岳、墨老曾见祭台顶上金玉星图异动。星光回旋,流转若生……那时未疑仪轨用途,如今细思,方觉仪轨另有玄机。”
他顿了顿,话音里添了惊色,看向众人:“若真是如此,想来是它拖慢了刹岛与周遭的时间,咱们在岛上不过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