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片阴影。
板车在府衙前停住,门楣上“蓟州府”三字被西晒的日头照得发亮,门檐下的阴影刚好罩住车轮。
红漆大门半敞着,两个守门的差役拄着木棍站在台阶两侧,瞥了眼车上的人,又去认差役腰间的牌符。
为首的差役往前递了递手里的绳头,沉声道:“宁安那边押来的,张家屠户张云佐,案子挂黄氏名下,文书在这,先送进去登记,再押去后院看管。”
小吏迎上前来接过文书,低头飞快扫了一遍,转身小跑着往里头去。
押车的兵丁一左一右将张云佐从板车尾带下,人走得极稳,鞋底在石板上碾出一串带尘的印。
南星跟到廊下,看着那截绳索在拐角处一晃便隐进阴影里,胸口那股闷气越堵越紧,掌心下意识地按住包袱,把几册账本死死压在臂弯。
“当——”
铜锣自前院炸开,声线贴着廊檐一路滚过来,很快连着第二记、第三记,一声高过一声。
有小吏气喘吁吁从前头奔来,脚步在廊角一顿,高声嚷:“宁安黄氏那案子对不上号!囚车送来的,只见二房、三房和一堆家奴,主家黄老爷、黄氏大夫人,都不在监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