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主,您呢?”赵孜神情平静地反问道。
城主的手指动了动,慢慢握成拳状,回道:“依付门主所言,若他……真的天生异禀,可以自悟星术,招他入星门修习便是养虎为患。他将来所面临的抉择、要承受的东西,也定然与他人不同,变数繁繁,恐怕非本人的意愿所能掌控。二十年前的那场惨剧,不就是警醒咱们的先例吗?”
赵孜不答,喉结扯动了下,仍是望着城主。
“但留他于都城中,星门之下、众目睽睽,比流落在外更易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城主顿了顿,继续说道,“星城有先例,考上星门而因故无法入门者,可并入普通科举的考生之列。所以赵孜、虞夫人,吾之所愿,是给他在都城安排一职位,你们一家在此安居,平淡度日。”
听到这句话,虞问巧深吸了口气,说不清这样的安排是忧是喜,但心里冒起的一丝窝火,倒是真切存在的。
她转头去看赵孜,后者仍旧神色平平。
“赵哥,你觉得呢?”
“我们如何想,等水儿过来再说吧。”赵孜回道,又转向城主,“但赵某有一点需城主言明。依据您所言,是要将都城闲职当做囚笼,并非准备让他学得真才实学?”
“是。”
“那倘若他自学成才、表现斐然呢,将来也无重要官爵?”
“是。”
“城主……”赵孜重重地道,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大堂中央,“既然如此,您又何必询问我们?小民请愿,准许小民一家回归乡野,此前的二十年如何过,小民保证此后数十年亦如此,不会为星城增忧。”
虞问巧也站起身来,说道:“没错!城主,天下父母心啊,若您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而非城主,会如此做吗?”
“正是因为他是吾儿,才会如此。”城主紧握着拳头回道,往旁侧头,说话的声音渐小,“若换作旁人,任何一个聪颖多才、勇毅果敢,就算有预言影射,既然已判定为星门中人,定会给予机会。
可是我担心,他会被飞来横祸拉入沉沦,会暴露身份面对无数谩骂责讨,会有朝一日被逼着手足反目、兵刃相向……他既然所生如此,身为吾儿,就注定了要做出牺牲!”
“沙沙——”
夜风抚枝,辗转入门,抹去堂中声响,一时无音。
赵孜抬眸,定定地看着正前方坐着的,那略显佝偻的身影。
“那您就弃了这个孩子吧。”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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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切!”
赵水一倾头,打了个喷嚏。
吸吸鼻子,他抬手搓了搓衣袖——今晚还真是冷啊。
收回注意力,赵水集中精神重新端坐,两手放于膝盖,慢慢合上双眼。
已有十几日没打坐了。
他的内力恢复得差不多,浑身上下只剩外伤还未痊愈,开阳门主叮嘱他弄清楚为何会牵动星光之前不可乱动真气,可他怎么会乖乖听着?
不动真气,又如何知道为什么会牵动星灵?
“周天循环,畅通身融。气归丹田,功成法明……”
赵水碎碎默念着。
腹部生出一冷一热的两团气,相互交织,随着他双掌缓缓抬起,向上半身徐徐攀升。
待真气流入核心,他尝试着像一开始汲取灵石内的寒气一样,调转两股气息让它们彼此融合,慢慢转暖。
可相比于之前,此时他体内的温寒已大大失调,越是逼着两相碰撞,那积攒的纯阳之气便越会被冰寒吞噬。
“咳、咳咳……”
一丝凉意袭上肺中,惹得他抓着衣襟猛地咳嗽起来。
本以为顺顺气就能过去,谁知喉咙的痒意还未消退,他的背上突然“披”上了一层凉气,压得他浑身上下一阵哆嗦。
赵水顿觉不妙。
一抬头,只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