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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根本无法追上心脉衰竭的速度,只片刻,在旁人的惊呼声中,两人身子突然一阵抽搐,然后各自直直地倒了下。他们的嘴角、眼角,还有鼻间,都流下一行鲜血,沿着面部的轮廓徐徐蔓延。
赵水再伸手去探时,已无人息。
他抬头看看周围,苏承恒等人也站在一个个倒下的人旁边,彼此对视,皆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转眼之间,死亡的气息笼罩住了酒楼。
风好像都停滞下来,沉闷得让人仿佛喘不过来气,压抑而彷徨。
赵水蹲下身开始检查面前两个尸首。血丝眼珠、散大的瞳孔以及发黑的舌苔,显而易见,确实是剧毒所致。
“他们刚才吃了什么?”赵水问道。
“就、就吃菜啊。”
“我们吃一样的,不会都、都中毒了?”
赵水听他们所言都差不多,见一个个人虽被吓得脸色发白、言谈如常,但都没有中毒的前兆。他暗自运功,发现自己的体内并无碍,再扫视桌上的饭菜,一盘一盘跟他们那桌吃的大同小异,除了——
“是鲤鱼。”苏承恒看向赵水,说道。
桌上的红烧鲤鱼还冒着热气,大多的鱼身完整,只有几处翻出白肉,被人食了进去。
而赵水他们那桌,掌柜说给他们选了最大的一条,需要多炖一会儿,那是相比于其他桌,唯一缺少的食物。
据说厨师端出大菜之前,都会先试尝味道,所以第一个倒下的,才会是……
“外头怎么了?”开阳门主匆匆从后厨走出,看见满堂站站倒倒的人们,原已阴沉的脸,变得更黑。
“这些人……”赫连破跟在他身后,怔愣道。
赵水等人迎上他的目光,像是躲避似的立即垂下了眼眸,躬身不言。
“付伯父他——”郭垂问道。
赫连破回以同样的神情,摇了摇头。
骇然的寒彻。
没人再说话,只有或啜泣或哭嚎的悲怆在酒楼中回回荡荡。
“郭垂,去找城司和郎中来。剩下的人,封锁酒楼,不得任何人进出,把人分开安置。”开阳门主吩咐道,“赵水,去叫宁从善,先查毒验尸。”
“是。”
领命后,星门几人各自分散,敛声走动去做被吩咐的事。
赵水也领命三步并作两步地迈上楼梯,往宁从善的房间找去。
正巧此时在楼上休息的汪岚走了出来,蹙紧眉头,带着病恹恹的厚重鼻音问道:“发生了何事?”
楼下已将人群分离,一具具气断的尸身被横抬到堂中,情形显而易见。
“先去帮忙吧。”赵水说道。
绕过一脸讶异的汪岚,他疾步快走,推开了宁从善的房门。
屋内的人像是被吓了一跳,本来是站在桌案旁,在房门打开的瞬间一个闪身蹿到床铺里,拉下一半帘子。
“宁从善,
“什么事啊?”宁从善赖在床上问道,声音听上去好像不是很有精神。
“饭菜有恙,多人中毒身亡,开阳门主让我们下去看看尸身。”
“死、死人了?”
“嗯。倒地的大约……”赵水咬了咬牙,回道,“十几人。”
床铺上没了声响。
事不宜迟,赵水只当他又上来了什么脾性,索性上前一把掀开床帘。
只见床上的宁从善裹着被子侧身躺着,面朝床里面,从背后看去像只被缠裹的茧一动不动。他说道:“我身体不适。你先去看吧。”
“此事是你本职,菜里的药性极烈,从发作到咽气只消片刻,应该不是误入,而是故意下毒。”
“你怎么知道,不是,误入呢?”
“先下去看看,靖泽兄的父亲也中了毒,何必在这时赌气!”赵水说着,上手去拉被褥。
宁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