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哪怕在大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也可以飘在外头。
观察著小春表情的陈仪倾,知道她不再害怕了,並未收回目光。
他想得更多。
吕文真的確不是普通的鬼,他不像其他鬼魂邪祟那样喜阴,没有负面情绪。
甚至兴致来了,他还会像活人似的晒太阳。
所以他会在自己的身上加筑一层障眼法,以免被路过的不认识他的正道人士看到,把他当成恶鬼引发没必要的混乱。
而从始至终,那层障眼法对阮凝春都没起过作用。
或许这个孩子比他们想像的,还要特殊。
……
紓解完自己嚇自己的小孩儿,陈仪倾和姜辰就打算带小春去吃早餐,然后上班。
刚给小孩子穿上鞋,陈仪倾兜里的电话嗡嗡作响。
他单手掏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人:“孔老,大早上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案子吗”
姜辰耳朵一动,凑了过来贼兮兮地听。
电话那头的老者笑声开朗:“臭小子,没案子就不能联繫你了”
陈仪倾:“……我没这个意思。”
这小老头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时比他还忙,他才不信打电话过来没事。
果不其然,孔老中气十足的声音继续响起:“白梁市有一起案子,得移交给你们组去查一查。”
“確定是灵异案件么”陈仪倾多问了一嘴情况:“案子涉事人和您老有交情”
他这话不是无端问的。
重案四组的上头由军部和玄学界牵线搭桥,电话那头的孔老將军是他的顶头上司。
以前也不是没有跨市跨省的案子,但都是接洽的部门直接给四组发信息走流程。
能让这位高权重的老將军打来电话交代一句,说明是他上心的事。
“你小子,还是这么敏锐。”孔老嘆了一口气说:“不提案子本身,死掉的那个女娃是我一个老副官的孙女,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你帮我多留意一下。”
他那个副官年轻的时候为他挡过子弹,但为人老实本分,並没有拿捏这层恩情钻营好处。
退伍之后,对方每年也会上门看望他。
孙女出事后那老副官头一次给他打了电话,一把年纪的人嗷嗷直哭。
陈仪倾应了一声:“行我知道了,具体情况等我们过去看过了再说。”
“对了,那个姓阮的小丫头,在你们四组待得怎样”孔老又问:“你没凶人家小孩子吧”
陈仪倾: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撅著屁股,趴在床边摆弄平板的小春。
感觉到目光的小姑娘立刻抬头,冲他笑了一下露出小白牙。
“好著呢。”马上能骑到他头上撒野了。
“那你把小丫头一起带过去。”孔老说。
陈仪倾蹙眉:“这么远,带她去做什么”
白梁市和燕京之间可相隔了上千公里。
孔老说:“阮陘老先生託孤信里写过,他这个孙女的体质特殊,你不也给我反馈这件事了。”
“正好白梁市有一位擅长摸骨、看命的老先生,你把孩子带过来让人家给看看。”
……
电话掛断之后,从白梁市发来的协助调查文件便发到了重案四组。
跨省办案不可能只有陈仪倾一人去。
尤其这桩案子很可能涉及了灵异事件,没法调用当地警局的人手。
於是陈仪倾点了几名刑警,一同前往白梁市。
来回的住宿和伙食都有报销。
出发之前,他大概看了一下白梁市那边发来的案情信息。
三天前的下午,一个名叫朱玲的十九岁少女出了交通事故,当场死亡。
她在乘坐计程车的时候,將头探出了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