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只需一滴,便……能让人忘乎所以,欲仙欲死。多用几回,就成了失去理智的行尸走肉,我……我买不起,没见过,也只是猜测……”
他结结巴巴讲完,才恍觉不对,“姐姐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他一急,她的告诫忘了个精光,脱口而出又是“姐姐”。
说话也不结巴了,脸色从红到白只是一瞬间。
郭妡挑眉,不知他缘何这般激动。
只瞧着他似乎恢复了正常,便又坐回妆台前。
将长发拨在一边,不再看他,随口道:“赵王那儿弄来的,原是想算计我。”
如今这小孩面对赵王已不那么冲动,告诉他也无妨。
毕竟要他去追溯来源。
谁知,任长风当即双眸一暗,眼底深处似有幽蓝火焰在跃动。
他手已按在腰间软剑上,“我去杀了他。”
音量不高,藏在森冷语调里的杀意却高得吓人。
郭妡迅速转身,两眉紧蹙,才说他沉稳了,这就打脸。
她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
“这里是长安城!赵王府里有八百亲兵,城里城外还有十万将士,你当这是过脚河边?他身边疏于防卫,那种机会一生或许只能遇见一次,你却未得手,如今还要逞凶斗勇?!”
平时瞧着多机灵一个小孩,脑子清醒话不多。
也在慢慢学着隐忍,学着等待时机。
可到底还是年轻,还在叛逆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人抽一下风。
郭妡磨了下牙,若这是她的亲弟弟,她一定直接拿鞋底抽。
非要狠狠抽出他那点蠢气不可。
“可是,姐姐……”
眼见他挺不服,那气焰还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郭妡一巴掌拍在妆台上,将那堆首饰都震得清脆作响。
“没有可是,即便你手眼通天,真将赵王杀了,然后呢?和他一命换一命?被皇帝天涯海角的通缉?与你有关的所有人全为你陪葬?”
郭妡冷笑一声。
“清醒一些,你已经踏入了成年人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明刀明枪快意恩仇。”
说话间,她按着任长风腰间的手。
劝是劝,教是教,还是怕他不听啊,必须给他压制住。
他若冲动死了,她真不知上哪去找这么好用的一个人……
本是很正常的阻拦举动,她的手,触感也并不柔嫩,却让任长风的身体不自禁地一颤。
他低头看着那只指骨分明的手。
属于女子,却那般强硬有力。
耳畔,传来她坚定且自信的声音。
“我知道你为我抱不平,但不需要。我们从前都是一群弱小的蝼蚁,好不容易才走入他们的权力游戏。那就要以游戏规则,堂堂正正终结比赛。而不是冲动之下万劫不复。你可懂?”
任长风乌黑油亮的眸子与她对视着。
良久之后,被她盖在掌心下的手,慢慢卸了力。
“我懂。”他低头。
他的命是她救的,如今能重新行走在阳光下的机会是她给的。
他该听她的。
冷静下来,就知道她确实没说错。
赵王已经取走了仙井堂上百条人命,多大脸还要他一命换一命?
仙井堂所有人的冤屈,也不该悄无声息的清算,而该公之于众。
一时找不到证据,那就接着找。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人活着,总有机会!
他补充道:“我错了。”
郭妡这才松开手,瞥一眼他握得死紧的胭脂盒。
“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顶多再外头一个黄叔知道,其他人都别告诉。至于这药的源头,你得空就去查,既然是千金难求,想必花销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