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尸体和血跡。
叶家门前围满了灾民,大伙儿將姐妹俩按住藏起来,几经周折才送出蒲阳。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姐妹俩暗中潜返,趁其不备弄死了县令。
下一步,就是要曹彰这个狗官血债血偿。
曹彰可不像蒲阳县令那么好对付,此人谨慎多疑,睡觉都有人守著,外出更是带足护卫难以近身,吃的用的每一样都要经过层层检查。
有一次,趁狗官在酒楼宴客,她们终於找到机会给他下毒,也成功了,结果这狗官当场就把酒楼掌柜给砍了,又抓了厨子跑堂杂役共十余人,扬言若不能解毒,就杀了这些人陪葬。
就算要报仇,也不能把无辜之人牵连进来,无奈,她们只能暂且饶了曹彰的狗命。
采柔好半晌才平復情绪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会帮你们杀了曹彰就对了。若再食言,你们只需看著我肠穿肚烂毒发身亡即可。”
上辈子,曹彰將计就计,姐妹俩险些丧命,侥倖逃脱后一直被曹彰的人追杀,两人迫於无奈,想办法进宫当了宫女。
人在皇宫,曹彰没那么容易动手,但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在两人即將被老太监以欲加之罪处死时,是陆未吟出面將人救下。
深宫之中,主僕三人情同姐妹,相交甚篤。
被陆欢歌捅伤后,太子以护主不力將姐妹二人下狱,之后就再没出现过,很可能是被太子暗中处理了。
她答应过会帮姐妹俩报仇,却食言了,所以重生后,她一直在琢磨如何杀掉曹彰,践行自己前世之诺。
采柔蹙眉,不明白她为何要说“再”。
不过陆未吟的话,確实让她打消了一些疑虑。
先试一试,万一没成功,再想別的法子,也没什么损失。
她屈膝跪下,“小姐若能助我们报了灭门之仇,我们姐妹二人愿终身当牛做马,侍奉小姐左右。”
陆未吟捧水浇脸,闭著眼,泛著水光的手伸向她所在的方向。
采柔慢半拍反应过来,起身取来软帕递到陆未吟手中。
陆未吟,“说说你们原来的计划。”
采柔娓娓道来。
狗官鱼肉百姓,拿著不义之財向上打点,於年初升迁,带著全家入京述职。
她们跟著来到京都,多方探听,得知曹彰迷上了十里春风的魁娘子,曾一掷万金与其共度良宵。
“每月十五,魁娘子会乘画舫游抱月湖,曹彰每次都会重金上画舫捧场。我俩就想著,以舞姬的身份登上画舫,趁其陶醉美色降低戒心时伺机出手。到时候百姓沿岸围观,载客小舟比肩而行,人员混杂,也能方便事后撤离。”
陆未吟从水中站起,水珠在玉色雪肌上匯聚滴落,“想法不错,可惜已经被曹彰提前洞悉。”
人群本是撤离的掩体,最后却成了阻挡脱身的罗网。
采柔生疏的伺候她穿衣,“那小姐打算如何”
陆未吟嘴角勾起淡笑,“曹彰不是谨慎多疑吗,那就让他疑心到底,直至草木皆兵。”
离魁出游还有五日,陆未吟一切如常,日日到万寿堂请安,时不时被萧北鳶拉著逛逛园子,其他时间都待在她的千姿阁。
叶家姐妹里应外合,一点儿没閒著。
曹彰收到消息,去了一趟十里春风。
妈妈浑身溃烂,连脚底板都长满恶疮,他知道,这是叶家姐妹乾的。
回府后,曹彰加强护卫,不是在衙署,就是缩在家里,推掉一切应酬交际,哪儿都不去。
一日,马贩送来他早就下过定钱的骏马。
马儿体形修长步伐瀟洒,他没忍住在后院骑了两圈,只悠閒踱步,都没跑起来,谁料马儿突然发狂,將他甩到地上。
马蹄高高扬起,要不是护卫及时將他拖走,非得踩断他几条肋骨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