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来了,要动刑了!
轩辕赫倒是有些意外,赵有信这廝今天还挺上道。
萧北鳶等人则慌了,萧西棠直接衝破衙差的阻挠闯上公堂,將陆未吟护在身后。
“这是我们永昌侯府的小姐,谁敢动手”
人群里,陆欢歌脸上怒意笼罩。
萧西棠这个混世魔王,居然为了陆未吟闯公堂!
上辈子这时候他不是已经溺死了吗,怎么还活著
“苦主尚未开口,大人是要屈打成招吗”陆未吟扬声质问,墨瞳中毫无惧色。
轩辕赫淡淡掀起眼皮,看这只螻蚁垂死之际还能如何挣扎。
断案最忌讳屈打成招,赵有信似乎被她给问住了,目光环视眾人,最终定格在周有根身上。
周有根上堂之后,除了最开始求赵有信替他女儿伸冤,就一直搂著女儿的尸体,再没说过话。
整个案件过程皆出自一眾证人之口。
像是才看到他,赵有信问:“周有根,你有什么想说的”
女儿的尸体在怀中逐渐冰冷,周有根目光呆滯,粗糙的手掌最后一次抚摸女儿的脸颊,紧闭双眼,热泪滚滚而落。
再睁眼,男人黝黑的脸上凝出破釜沉舟的悲壮和决然。
“大人,我家小菊死得冤啊,她是被人害了的。”
赵有信不耐烦的摆手,“知道知道,这不正审著呢嘛!”
周有根昂著头,“可大人审错人了呀,这位小姐是无辜的!”
此话一出,全场譁然。
陆欢歌一个没站稳,险些被后面的人挤到门里去。
什么情况,这人怎么替陆未吟说话
跪得有些僵硬了,周有根艰难扭转身子,脱下左脚的鞋,从鞋垫下方取出一张纸,双手托呈。
“周有根,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轩辕赫面色铁青,脸颊微微抽动,“纵有强权压迫,但官府及律法必会护你安然无恙,你莫怕!”
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很可能会让陆未吟脱罪。
周有根目光坚定,“草民不怕,草民只想要个公道!”
朱焕接过他手里的纸,呈到赵有信面前。
赵有信將纸拿起来,缓缓念出上面的字。
“爹,娘,有人逼迫女儿去陷害一位小姐,女儿怕是回不来了……”
还没念完,声音已经被激烈的议论给淹没。
赵有信连拍好几下惊堂木,待全场肃静下来才继续念道:“……万望爹娘保重,千万不要给我报仇,不孝女小菊敬上。”
他將有字那面转向周有根,“这是哪里来的”
周有根哽咽回话,“昨天小菊突然回家,拿回来五十两银子,让我们回老家去建新房。还让我们马上动身,说打听到即將颁布土地新规,朝廷要收回空置的宅基地,再不回去,以后就建不成了。”
“草民家贫,祖屋已经塌了,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重新修房子,所以今天一早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回老家,结果在路上摸到孩子藏在包袱里的信,才知道孩子遭了灾祸。”
赵有信问蒋府管家,“周小菊昨日回家了”
管家点头,“对,她昨日告了一天假,说是有急事要回家一趟。公子大婚在即,府里正是用人的时候,按理不该准假,但见她哭得可怜,想来確实有要紧事,我就答应了。”
周有根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我可怜的孩子呀,她这是打定主意把我们骗走,再自己一个人去应付难事啊!”
后堂传来女人悲愴的哭喊。
小菊娘醒来,接受不了女儿离世的事实,哭得起不来身。
周有根不住的磕头,每一下都磕得瓷实,额头很快破皮渗血。
“大人,我家小菊是被人害死的,但害她的人不是这位小姐,求大人明察秋毫,找出真凶,还我家小菊一个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