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终究不对。
老太君治家严苛,错了自然得罚。
来侯府至今,还没被罚过,也不知道老太君罚家里的姑娘是不是跟罚萧西棠一样打板子。
窗外涌来的风轻轻拂起鬢边的碎发,陆未吟始终跪得笔直,目光注视著供台上微微颤动的莲灯,从容淡然毫无惧色。
陆奎是个暴脾气,自母亲和离之后,变得愈发狂躁,收拾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老太君罚得再狠,也不可能狠得过他,没什么好怕的。
银珠应声进来,將一碗水递到陆未吟面前。
没烧尽的黄纸漂浮在水面上,黑色碎末沉底,是符水。
陆未吟疑惑的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转身走向供台,“喝了。”
陆未吟接过来,大口喝掉。
银珠接回空碗,老太君双手捧著一块玉佛牌走过来,郑重的戴在陆未吟脖子上。
“这是我去福光寺替你求的,玄真师傅亲自开光,趋吉避凶保平安,你好好戴著,除了沐浴,其他时候都別取下来。”
语气还是硬邦邦的,却已有怜爱从眼角眉梢里泄露出来。
在老太君眼里,再没有比陆未吟更倒霉的人了。
以前在將军府的时候就不说了,来侯府的第一天就燎一脚泡,去个诗会又被陆家人平白污衊,在自己亲爹的生辰宴上中毒,好不容易来了兴致,约朋友游湖散心,结果又惹上轩辕赫,搞得昨日在蒋家喜宴上被冤上公堂。
多好的孩子,偏偏命途多舛,希望这块开光玉佛牌能驱走她身上的霉运,从此所行皆坦途。
“祖母……”
陆未吟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她属实是没有料到。
原来老太君赶著去福光寺,是替她求玉佛牌。
老太君没好气的瞪她,“还不起来,等著我扶你呢”
陆未吟站起身,老太君戳她额头,“你说你该不该罚姑娘家家,夜晚偷溜出府,合该打你顿板子才对。”
话锋一转,问道:“秋月丫头那边,真是她那个赌鬼哥哥来找事了”
陆未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不是,是那处院子前一个租客的债主,对方不知道人已经搬走了。”
老太君衝著菩萨金身双手合十,“要帮就帮到底,让人带她去趟京兆府衙门。”
陆未吟頷首应是。
老太君回身望著她,端出厉色,“念你是初犯,这回就算了,再有下次,加倍惩处。”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事儿若换了萧北鳶,老太君定是要罚她一回的。
但陆未吟不一样。
她在將军府受尽薄待,本就让人心疼,如今她母亲又在伴夫巡税,前不久送回消息,说是永昌侯遭遇了好几拨暗杀,要不是阿婧一力护著,只怕巡税都没法继续往下走。
若是阿婧在家,孩子不管做什么都有个商量的人,兴许就不会犯这样的糊涂。
说到底,是她这个当祖母的做得还不够,没能真正让孩子放下心来依靠,才会连做好事也不敢让她知晓。
接著又说:“阿霆同我讲,你跟他说你不怕泼脏水,就怕给侯府抹黑……这话好生没道理。我今日就告诉你,侯府名声自有儿郎们撑著,撑不起来,那是他们没用。你姑娘家的名声才最是要紧,玉白冰清的人儿,岂能染泥污”
“你帮秋月並无过错,唯一的错处,就是不该一个人担下此事。她上门求援,我不在,你可以找阿霆,阿霆若不肯帮忙,还有阿棠,他虽没有他大哥那个本事,但毕竟是男子,不比你偷溜出府更妥当些”
老太君严词厉色。
女儿家的清誉,容不得半点闪失。
这回幸亏阿霆顾全大局,及时出面將陆晋乾那边按住,才没有引起风波。
陆未吟乖乖受教,“阿吟记下了。”
两人走出佛堂,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