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深吸口气。
“天神庇佑,风不咬人的好地方,也该轮到我们去享受一回了。”
月落日升,带著血腥的风扬起黄沙,也將哈图努血洗乌延家,成为乌桓部新首领的消息带到镇北军大营。
宋爭鸣如遭雷击。
怎么会……
明明前阵子才收到消息,说乌延悍亲手斩杀了弟弟乌延勇,即將成为新的乌桓部首领,怎么会突然变成哈图努
竟真让陆小姐说中了!
那別的消息呢
哈图努真的会统一九部吗
徐大將军身边真的藏著一个细作吗
宋爭鸣一整天都心神不寧,操练时心不在焉,被杨威武揪出来骂了一顿。
日落时分,宋爭鸣枕著胳膊躺在草垛上,看晚霞似火,看大漠孤烟,思绪纷乱。
“你在这儿呢,找你半天了。”
有声音自草垛下传来,宋爭鸣歪过身子,看向地上的瘦弱少年。
是火头营里的小兵,叫耳朵。
两人遭遇相似,宋爭鸣是杨威武从洪水里捡回去的,耳朵是另一个將军从战后的尸体堆里捡回来的。
因太过瘦小,只能留在火头营帮忙做点杂活。
耳朵手脚並用的爬上草垛,累得呼哧带喘,从怀里掏出拳头大一坨酱牛肉递过去,“没见你来吃饭,他们说你今天被杨將军骂了。”
宋爭鸣接过牛肉,泄愤似的咬一口,“可不。”
耳朵一点都不同情他,反而咯咯笑,“谁让你操练不认真,活该!”
宋爭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去去去,跟你个小屁孩儿说不著。”
之后的几天,宋爭鸣跟找耗子的猫一样到处溜达,怕暴露,又不敢打听得太明显,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一次出营巡逻,从马匪手中救下一支去京都的商队,宋爭鸣给祖母写了一封家书,让商队帮忙带去京都。
这个时候,陆未吟对胡地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她一边等著新的兵部尚书即任,一边等著看陆晋坤砍头,时不时的跟轩辕璟碰个面,磨一磨求医的事儿。
一晃十天过去,武考放榜了,萧西棠名列二甲前六。
永昌侯府张灯结彩,红绸从正堂直铺到大门口,鞭炮连响了整整百掛,炸碎的红屑铺了厚厚一地,粘在道喜討赏的百姓鞋底。
府內上下皆得了赏,连祠堂祖宗牌位前的长明灯都换了新油,照得鎏金名讳熠熠生辉。
萧西棠被老太君拉著去拜了祖宗出来,远远的看到陆未吟站在廊下衝著他笑。
脚下生风的跑过去,萧西棠昂起下巴,颇有几分得意,“怎么样,没给你丟人吧!”
陆未吟诚挚夸讚,“相当了不起!”
萧西棠视线一转,看向采香手里布套包著的长条形物件,已经猜到七八分,“送我的”
“对。”
陆未吟从采香手中接过,双手托到萧西棠面前,“恭贺三哥。”
萧西棠双手接过,抓著布套用力一扯,一桿银白长枪落入眼帘。
枪身通体如霜雪凝就,枪缨朱红,精铁打造的枪尖寒芒流转,轻轻一抖便绽出七点银星,宛如北斗垂落人间。
萧西棠持枪跃入中庭,当即来了一套枪法,收势时摸到桿身似有旋钮,试探著旋动,只听得轻微机括声响,杆尾云纹雕饰处竟放出三寸倒刃。
若在对敌时骤启机关,便如同毒蝎亮尾,让人防不胜防。
“你、你……”萧西棠双眼放光,如获至宝。
看看手中银枪,又看看陆未吟,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將银枪高举过头顶,衝著缓步而来的老太君兴奋喊道:“祖母,您看到没有阿吟送我的!”
“看到了看到了。”老太君含笑回应。
“我拿去给大哥瞧瞧。”
萧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