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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鳶赞同的点头,“对,肯定是这样。”
萧西棠给她一记不可理喻的眼神,扭头问陆未吟,“你不会也相信大哥是那和尚说的什么善缘郎君吧”
这种毫无依据的无稽之谈,也就阿鳶这种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才会信,怎么她也跟著起鬨
陆未吟抬头看向最高处的殿宇,眉眼间多了几分肃穆。
“嗯,我信!”
她不信和尚说的,但她相信冥冥之中那股神奇的力量。
否则她现在只是土里的一堆白骨,又怎会站在这里
萧北鳶气喘吁吁的爬到大雄宝殿,累得直不起腰。
回头望去,山门处人头如蚁。
想那王金榜为了骗姑娘,背著妹妹爬长阶,也真是煞费苦心。
殿前,四足方鼎里高香如林,空气中瀰漫著浓到刺鼻的香烛气息。
视线跨过那道稍高的乌木门槛,只见三世佛金身巍峨,低垂眉目怜视眾生。
莲台宝座下香火繚绕,跳动的烛火將金身照得愈发灿然明亮。
僧侣正在劝离香客,称殿內將举行加持法事,让大家半个时辰后再来。
陆未吟一行人也被拦在了外头。
萧西棠隔空望著殿內被一眾和尚围绕的萧东霆,眉目收紧,“他们不会把大哥剃成光头,留在这儿当和尚吧”
“啊”萧北鳶马上紧张起来。
陆未吟忍俊不禁,“加持赐福而已,又不是剃度。”
身后,厚重殿门缓缓关上,很快传出低沉的诵经声。
陆未吟找了小沙弥带大家去客房休息,只留流光在殿外等候。
去客房的路上,路过几拨香客,无一例外,都在討论金刚善缘郎君。
转角一株桂树下,只听得拾的老妇问:“听说玄真大师见到萧大公子的时候连说了两遍『原来如此』,到底原来如此什么”
旁边的白鬍子老汉吧嗒吧嗒抽著水烟,“估计大师也觉得奇怪,善缘郎君就善缘郎君,为何还加个金刚一见萧大公子,哎,明白了。”
萧东霆以前是镇岳司副指挥使,可不就跟那怒目金刚一样,瞧著凶,做的却是除奸恶驱邪祟这样的事。
老妇站起来,挺了挺酸胀的腰背,露出恍然神色,“原来是这个意思。”
萧家兄妹一走一过,对这话倒是颇为赞同。
大哥凶起来比那金刚还嚇人,心地却是极好。
近来香客眾多,萧北鳶和陆未吟同住一间。
折腾一路,小姑娘沾床就睡了,陆未吟留下采香,悄声开门出去。
领她们过来的小沙弥等在外面没走。
“陆小姐这边请。”
二人这回走的幽僻小径,全程一个人都没碰到。
从一隱蔽暗门进去,穿过几道写满佛经的幡帘,来到一间静室,戴著福娃头套的老金背著药箱等在这里。
“先生。”
“陆小姐。”
两人打招呼,彼此都十分客气。
二人跟在小沙弥身后,又转了好几道弯,最后来到大雄宝殿。
诵经声没停,却並非来自大殿,而是两侧偏殿。
大殿內只有萧东霆一人。
小沙弥自觉告退,陆未吟上前引见,“大公子,这位便是神医。”
萧东霆看著那个娃娃头套,哭笑不得。
那头套比针线笸箩还大些,硃砂涂就的腮红晕开两团憨喜,漆目圆睁,嘴唇艷红。
“神医,重不重”他问。
老金心想,好几斤呢,能不重
“还好。”头套下沉闷的声音回答。
陆未吟接过药箱,“先生,开始吧!”
老金上前,萧东霆咽了口唾沫,將头转到旁边。
算了,来都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