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能动手,那就只能理论,指著陆未吟“你”了半天,陶怡惊恐的发现,陆未吟的说辞,几乎完全照搬了她的原话。
脑瓜子嗡嗡响,乱得像是一团浆糊,旁人嘲弄的目光更是像针一样落在身上,將她的尊严和脸面扎得千疮百孔。
“你……你给我等著!”
丟下一句毫无杀伤力的狠话勉强挽尊,陶怡捂著脸朝外走。
结果没走两步,就踩中淌开的油汤,脚底打滑,砰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梅香嘴里喊著小姐,手脚並用站起来,追过去想要搀扶,冷不丁想起自己身上更脏,堪堪止住动作,结果脚下不稳再度滑倒,跪摔下去扑在陶怡身上。
漂亮的牡丹裙沾上油污,珠勾住梅香的衣裳被带下来,將头髮扯得乱七八糟。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陶怡气到极点,按著梅香就是一顿打,打完还不解气,又站起来踹了两脚,咬牙切齿的骂道:“没用的东西,回头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梅香跪在地上,抱著陶怡的腿哭求恕罪。
她知道,小姐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会这么做。
之前的贴身丫鬟就是被卖去了窑子,她才有机会顶上来。
陶怡挣脱不掉,气得按著她的头打,梅香又哭又叫,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轩辕璟阔步下楼,路过陆未吟时,冷沉的目光缓缓掠过波澜不惊的黑瞳。
初闹起来时,他完全是抱著看戏的心態,直到陆未吟忽然动手打人,言下还提到“令尊”。
他知道,这事儿有意思了。
“王爷万安。”
陆未吟福身行礼,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够把陶怡从盛怒之中拔出来。
打人也是个力气活儿,陶怡累得直喘粗气,听到陆未吟的声音,一回头看到轩辕璟,飞快拢了两下散乱的头髮,又將被油汤黏在一起的牡丹裙儘可能拉扯平整。
带著哭腔委屈巴巴的福身,“王爷万安。”
轩辕璟径直从陆未吟面前经过,像是没看见她一样,直奔陶怡。
“陶小姐,你这是……”
陶怡眼珠子一转,当即跪下来,泪水扑簌簌往下落,“求王爷替臣女主持公道。”
接著便將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猜到轩辕璟很可能全程在看,陶怡没敢添油加醋,只別有深意的强调了一下梅香的无心之失和陆未吟囂张打人。
陆未吟上前辩解,“王爷,臣女並非……”
“陆小姐熟读兵法,却不知可曾读过女戒女训”轩辕璟直接打断。
冷眼一扫,似有雷霆之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