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净,不会让陆未吟抓到铁证,便將罪责全部推到陆晋坤身上。
她只是受了委屈想出口气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而且这还是陆晋坤的主意。
反正陆晋坤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陆欢歌蹲下来,掩面大哭,“我不知道,二哥说就是让她吃点苦头……而、而且我很快就后悔了,没过几天消气了,我就去找二哥,让他不要这样子,二哥说他会给他朋友送信去……”
知晓全部內情的陆未吟就这样静静的看著她编,看著她演出痛心疾首又委屈无辜的样子。
眼底凝起冰层,再寸寸崩裂。
余光里,茶盏还在冒著热气。
要是將这茶盏砸到头上,以她的手劲,定能让陆欢歌脑瓜子开!
陆未吟的手伸过去,又蜷起收回来,视线扫过外头看似空无一人的夜色,沉沉呼出口气。
快了,快了,再等等!
陆欢歌声泪俱下,嫩白的脸哭出一层淡淡的緋红,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陆未吟神情淡漠,甚至有点想笑。
不得不说,陆欢歌確实是巧言诡辩的一把好手,都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能三言两语就把罪责推到一个死人头上。
演戏演累了,陆未吟坐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口。
“赶紧走吧,哭得人心烦。”
语气仍旧冷著,但身上那股山一般的压迫感明显消减。
陆欢歌心底长舒口气,眼角掛著泪,缓缓上前,“姐姐,萧北鳶她……没事吧”
陆未吟冷冷扫她一眼,“若是有事,今天那支箭射中的就不是靶子,而是你的人头了。”
陆欢歌骤然屏住呼吸僵在原地,瞳孔中满是惊惧。
今天果真来对了。
若是不把这件事遮掩过去,说不定陆未吟真会找机会杀了她。
庆幸之余,又生出强烈的恼怒。
居然为了萧北鳶对她动杀心,分不清亲疏內外,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抽她耳光,害她坐牢,扒衣坏她名声,这一桩桩一件件,在秋狩结束之前,她要陆未吟拿命来偿。
只有陆未吟死了,她才能活得安稳。
心底盘算著毒计,陆欢歌脸上始终是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
陆未吟眼神示意,采柔上前,“陆四小姐请吧,我家小姐要休息了。”
陆欢歌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抿著唇往外走。
“陆欢歌!”
即將走到帐门,陆未吟冷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別让我知道你在撒谎,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
陆欢歌回头,目光坚定,言之凿凿,“欢儿所言句句属实……”
按理,后面应该接一句“若有虚言天打雷劈”之类的狠话。
可她重生而来,忌惮天道,不敢这么说,最后乾巴巴接了一句“姐姐大可去查”。
双鱼跟在陆欢歌身后离开,总感觉有一道凌厉的目光跟在身后,盯得她头皮发麻。
世道艰难,想活命更难。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陆未吟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暴露,陆欢歌也不知道她早就卖主求生。
现在暂时还能两边骗,可一旦两人交锋起来,输的那方只要还剩一口气,肯定第一个弄死她。
该如何夹缝求生,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两人一迈出去,采柔立即將帐门落了下来。
陆欢歌在帐门外站了一会儿,频频回头,委屈巴巴的样子,像只被人赶出家门的可怜小猫。
终於,认命似的嘆口气,对双鱼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说完,逕自朝著没有火盆照明的昏暗处走去。
今夜无月,但是等眼睛適应黑暗后仍可依稀视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