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出昭王想要的答案,不光秋狩淫秽,连陆欢歌这口锅也得一併扣到他们头上。
陶直侧头看向旁边颤慄不止的孽障,认命的嘆了口气。
昭王这艘贼船,他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了。
“王爷。”陶直伏下身,惧色稍退,取而代之的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恭敬,“臣有要事,想单独稟报,求王爷准允。”
轩辕璟放下茶盏,沉冷的面色终於有了两分舒缓。
帐帘挑起再落下,隔出截然不同的两片天地,帐內惊心动魄,帐外剑拔弩张。
尚怀瑜衝到陆未吟面前,腮帮子咬紧,恨得五官扭曲。
“陆未吟,你好歹毒的算计,那是你亲妹妹,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眼下这种境况,尚世子还是慎言得好。”
陆未吟拂开逆风吹到眼前的髮丝,轻慢的睨他一眼,余光捎带上旁边的陶怡。
陶怡嚇得惊颤,拽住尚怀瑜的衣袖,“你別惹她。”
惹急了大家都得死!
尚怀瑜愤然將她甩开,却也止了步子没再上前,只用目光对陆未吟进行凌迟。
陆未吟走向星嵐,“劳烦转告王爷,我再去寻一寻陆欢歌。”
微微侧头,眼角余光从尚怀瑜和陶怡身上缓缓掠过,“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亲妹妹。”
此时,“亲妹妹”三个字由她口中说出来,极尽讽刺意味。
视线里,热烈红衣飞快远去。
尚怀瑜也拔腿想走。
昭王既然单独留下陶直,可见此事已有转圜,他和陶怡不用死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欢儿。
那是他心爱的姑娘,哪怕保不住她的清白,也要保住她的命。
陶怡將人拽住,“你去哪儿”
“不用你管。”
尚怀瑜再次將人甩开,力道大得险些將陶怡摜到地上。
星罗卫上前將人拦下,尚怀瑜怒火中烧,正要发作,陶怡衝过来,狠狠一巴掌甩到他脸上,趁其愣神之际,又冲他膝盖踢了一脚。
“你想死可以,但不要连累別人!”陶怡揪著他的衣领,仰头怒目逼视。
拉长的雪白脖颈一侧,露出让人浮想联翩的红印。
尚怀瑜高高扬起的巴掌就这样僵在空中,好半晌才颓然垂落,脸上浮起歉意,“我不会娶你。”
他要娶的是欢儿,他承诺过的。
陶怡鬆开手,胸口剧烈起伏,“你要是不想死,最好听我父亲的。”
她转过头,望向纹丝不动的帐帘。
帘后,陶直已经没跪著了。
他坐在桌前,拱著背,一笔一划写下其女陶怡与国公府世子尚怀瑜秋狩苟合的供词,待轩辕璟阅后点头,再落名捺印。
很快,尚怀瑜和陶怡也被叫进去。
尚怀瑜不肯。
一旦在供词上签字画押,便是將命脉交到轩辕璟手里,终身受其辖制。
不光如此,连国公府都要受他牵连。
轩辕璟颇为讚赏的点头,“尚世子寧为玉碎不为瓦全,高风亮节。”
然后起身往外走,“那本王只好去叨扰父皇了。”
身后,陶直气得破口大骂,“尚怀瑜,你还是不是人糟蹋我女儿还不算完,如今还想拖著她同你一道去死吗”
轩辕璟走出帐门,將聒噪的爭执声隔在帐內,吹著风,目光飘向远方的猎场。
忆及那日白雾里的巨角,他在想,那真是天貺祥兽吗
母妃也见过天貺祥兽,她见到的,也是这头吗
两名星罗卫进入帐內守著,直到三人全部落名捺印,才將供词拿出来呈递到轩辕璟手里。
眼底的柔和飞快隱去,轩辕璟將供词摺叠收好,对陶家父女说:“二位先行一步,本王同尚世子还有几句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