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信任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且两人彻底绑在了同一条船上,所以才坦诚相告;而不是念及幼时相处过一个月那一点遥远且微薄的情分,才选择相信她。
因果主次,她分得清,也必须得分清。
这天晚上,陆未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被陆欢歌刺杀的那天,滚滚浓烟里,闯进来一个少年清瘦的身影。
梦里的她变回小时候,少年背著她衝出火场,跑出宫门,跑啊跑啊,一路飞奔到槊城的街头……买了两串葫芦。
陆未吟还是不喜欢吃葫芦,酸!
翌日,賑灾队再度出发。
两位大人已经无法独自驾马,轩辕璟让人轮流带著,两日后的下午,一行人终於进入霽城地界。
霽城北门,城门洞下行人车马来来往往,边上空处支了个僚棚,捕手差役並肩而站,竖起挡风的人墙。
僚棚下,知府赵有诚从铺了厚软垫的摇椅上坐起来,拽了拽身上垂地的毯子,將手伸到烤著桔子生的炭盆边,一阵风过,扭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一骑快马疾奔而来,“来了来了,大人,来了。”
赵有诚忙不叠起身,赶紧招呼,“快快快,收走收走。”
人墙散开,一个个动作飞快,三两下撤走躺椅炭盆,只剩一个空荡荡的棚子。
等了约摸一盏茶工夫,赵有诚鼻涕都冻出来了,无数次引颈张望,终於,大队人马远远出现在视野中。
“站直了,都给我精神点。”
赵有诚叮嘱完属下,將擦过鼻涕的手帕扔给旁边的同知,一丝不苟的整理衣冠,又拍了拍冻僵的面颊,反覆调整嘴角上扬的幅度,再保持到最合適的状態。
披著狐裘大氅的轩辕璟一马当先,赵有诚堆著满脸笑容迎上去,拂袍跪地,恭恭敬敬行大礼。
“下官遂州知府赵有诚,恭请王爷金安。”
队伍里,陆未吟探头望过来。
赵有诚
不知跟京兆府尹赵有信有没有什么关係。
身下马儿原地踱了两步,轩辕璟勒住韁绳,居高临下,似笑非笑,“你就是赵有诚”
赵有诚抬起头,“正是下官。”
轩辕璟眸光骤沉,“来得正好。来人,给本王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