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应速至御前明示缘由,恳请陛下圣裁,以正视听。”
尚国公坚定沉稳的话音让太子飘摇慌乱的心镇定不少。
对,自陈之善胜过譖人之口,与其让容贵妃添油加醋,不如自己招,而且……
他视线微侧,余光扫向楚楚可怜的赵絮儿。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索性就搏上一搏。
容贵妃从善如流,“尚国公言之有理。”
天子圣明,又岂是这三言两语能够糊弄的
她倒要看看,皇帝究竟会对太子纵到何等地步。
太子前脚落水,容贵妃后脚便到,不仅太过巧合,立场也十分微妙,因此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急切,而是耐心等著太子和赵絮儿去凤仪宫更衣整理。
看著面前浑身湿透的两人,皇后手里的佛珠险些崩断。
凤眸射出刀锋般的寒芒,一下下割在太子和赵絮儿身上,又缓缓收凝,將万丈雷霆碾作齏粉,悉数封死於端庄凤仪之下。
“月嬋,带赵小姐下去更衣。”
赵絮儿不安的看向太子,得他点头示意,才福身告退。
殿內灯火通明,飘动的裊裊香雾仿佛凝成铁块,沉沉压在太子心头。
凤座上的皇后已经闭上眼睛,手中佛珠一粒粒从指尖捻过,凤冠上的金穗流苏纹丝未动,仿若入定。
周围连风都没有,一片死寂中,太子备受煎熬,仿佛连灵魂都在遭受磋磨。
终於,皇后放下佛珠,红唇轻启,“去吧,更衣去吧。”
太子极缓慢的吁出口气,恭顺应是。
等他换上乾净衣裳,整理好衣冠出来,皇后已经走了,独留高嬤嬤在此传话。
“娘娘说了,今夜要替殿下抄经祈福,就不陪殿下前去面圣了。”
高嬤嬤看了眼缓步而来的赵絮儿,微顿后继续说道:“娘娘还说了,女子之泪,不过方寸之泽。然万里江山之重,倾之易,覆之易,唯再起之难,难於登天。”
话毕,躬身而退。
高嬤嬤每说一个字,赵絮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直至整张娇俏小脸毫无血色,整个人单薄的仿若狂风中的枝,隨时会被折断。
太子走上前温声安抚,“有我在,別怕。”
赵絮儿抿唇点头,面上娇弱惶然,实际內心並没有太大起伏。
自计划落水时起,她就料到了会走到这一步,更是存心揣著把事情捅到御前的心思。
若是不能给孩子搏个名分,那她寧愿他不要来到这世上!
唯一的出入,就是没算到会被容贵妃撞个正著。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赵絮儿放平呼吸,和太子一起走出凤仪宫,去天子面前迎接她和孩子下一步的命运。
此时,焰火已经结束,望闕台的眾臣及家眷陆续离宫。
御书房內,钦天监和御史台几位主官已经离开,皇帝手里捧著茶盏,一动不动,脑海中反覆迴响起周正枢的话。
经彻查,炸裂的琉璃星灯没有任何人为损坏的痕跡。
也不可能是陆未吟所为,若是她发力震裂星灯,受力道影响,琉璃碎片不可能完全朝四周溅开。
所以,一切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天意……
而献星礼上,在陆未吟手里炸掉的那盏星灯,属於北斗星图上的摇光。
摇光,又称破军星,主征伐和变革。
“征伐,和变革……”
皇帝失神呢喃,深沉双眸中藏著的不是怒气,而是对天意昭示的凛然敬畏。
看来真是天命不可违,此女当不得太子妃。
心里有了决策,皇帝逐渐回神,將手中茶盏放到桌案上,正打算让人把太子召来,就见吴尽言来报,称太子、容贵妃、尚国公及礼部员外郎赵郴之女赵絮儿求见。
隨著他一个个往外报人,皇帝怎么也无法把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