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安排劫狱,阿坤也不会死得不明不白;若不是她往阿乾后颈打入断头针,他也不会这一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把自己的亲爹亲哥害到如此地步,她反倒显摆上了。
一个继女,既无血缘,相处的时间也不算久,萧家人能真心实意待她这么好陆奎可不信。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有利用价值。
陆奎心思烦乱,从苏未吟骂到萧家,绕一圈,最后骂到苏婧身上。
要不是这女人不知廉耻和离改嫁,苏未吟也就不会去侯府,他乖巧听话的女儿不会性情大变,不会处处与將军府为敌,后面的所有倒霉事也都不会发生。
对,都怪她!
等他成事归来,等他东山再起,一定要好好跟那女人算个总帐!
使官的声音停了,陆奎的思绪也沉静下来,拂袍转身面向森然列阵的使团队伍,扫视全场,扬声下令,“护军开道,使团启程。”
萧东霆兄弟俩退至一旁,苏未吟、杨毅翻身上马,严狄及礼部官员提袍登车。
令旗指引下,铁甲军阵齐刷刷分涌两侧,让出中道,苏未吟轻提韁绳驰至队首,手中龙吟枪遥指前方,声音清冷鏗鏘,直逼天际重云。
“前哨先行,左右翼梯次推进,启程!”
顿时,马蹄声与车轮声如沉雷般响起,庞大的队伍如一条甦醒的巨龙,井然有序的奔赴北境。
苏未吟回过头,目光越过重重人影,远远看了眼城门前的萧东霆和萧南淮,再飘向城门楼。
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的心,已经在这须臾间回过一趟永昌侯府,最后飘去了九重宫门之后。
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在宫里了……
早去早回,早去早回!
收回视线,苏未吟豁然转身,再无留恋。
手中韁绳一抖,胯下骏马如同离弦之箭骤然窜出,墨色披风在身后拉扯,抖出一道决绝且坚定的弧线。
使团的最后一抹旌旗消失在官道尽头,城防卫队迅速撤开沉重的拒马。
封禁一除,等候多时的百姓如解冻的春水涌向城门,车马粼粼,人声逐渐鼎沸,又恢復到往日繁华喧囂。
萧东霆转身走向牵马的镇岳司使,“回去抓紧时间睡会儿,这段时间有得忙了!”
“嗯。”
萧南淮迈步跟上,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循著笔直宽阔的官道遥遥远望。
此去北境远不是受个礼那么简单,虽然阿吟身手好,心性谋略也远超常人,可她毕竟年纪摆在那儿,萧南淮实在担心她能否应对那么复杂的局面。
使团早已经走得没影儿了,倒是另有一队车马浩荡走来。
队伍最前方,两面大旗在风中凛然展开。
左侧是朝廷钦赐的玄色节度使旌节,右侧则是一面赤焰军旗。
旗面上用金线绣著一只振翅欲啄的威严雪鹰,透著一股与京都繁华格格不入的锐利。
萧南淮叫住萧东霆,“大哥,你看那是不是安西军的军旗”
萧东霆定睛看后,翻身上马,“对。我听人说起过,安西节度使李崇的小女儿李蕖近日將抵京探亲,这应该就是她了。”
说是探亲,其实是『看亲』,相看亲事。
李崇的两个儿子都已成家立室,与父亲一起镇守西关。如今么女李蕖年满十六,李夫人不愿女儿和父兄一样终身守在西洲漠地,便打算在京都替她寻一门亲事。
萧家兄弟上马欲走,城门洞下过来一小队京畿卫。
“萧副指挥使。”队正抱拳,“昨晚城西货栈发生了一桩大案,有些情况需向您了解一下,烦请协助核实。”
几人让到一旁,说几句话的工夫,衣甲鲜明披风猎猎的安西军骑兵已经簇拥著一辆华盖宝车驶近城门。
守城门將快步迎上去,车帘掀起,身著藤黄骑装的李蕖探出身,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