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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摆摆手,“就这样吧,勉强对付一下。”
驛丞恭顺低头,额角狂跳。
这是来当大爷了啊,就这还勉强
前两天才进城买的肉和菜,还不够他造的。
交代完吃的,还有住。
陆奎指著床,“你看看,这是什么破床,翻个身都吱嘎响。”
响就算了,还硬得跟石头一样,褥子也薄,方才就躺了那么一会儿,腰都给他睡疼了。
得再添一条褥子……不对,两条,越厚越软。
被子也得添一床,晚上冷。
说完床的事儿,陆奎耸著鼻子嗅了嗅,皱眉,“什么味儿……有没有薰香”
他总觉得这屋子里有股味儿,像是发霉,又像是灰尘的味道。
驛丞赔笑,“將军见谅,薰香是真没有。”
他这是驛站,又不是客栈!
陆奎宽宏大量的摆手,“行吧,那先就这样,缺什么我再叫人来知会你。”
驛丞告退,出门后猛翻白眼。
呸,什么玩意儿。
驛丞走后,陆奎倒了杯水喝,凉得沁牙,还发苦。
噗一声吐到地上,重重放下杯子,陆奎走到床边坐下,斜倚床头,懒得脱鞋,就把两腿交叠著搭在床沿外,晃著脚嘆气。
还是家里好啊!
由奢入俭难,过惯了京都的安逸日子,再回想起当初在军中吃苦的往事,都不知道自己那会儿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这一路上,陆奎不止一次的想,都已经这样了,乾脆认命算了,还求什么东山再起。
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有个將军府,日子也过得比年少时好了百倍不止。
奈何骑虎难下,走到这一步,不是他说停就能停的。
只盼著到了北边一切顺利,顺利完成太子的交代,顺利回到京都,顺利將罪责推给苏未吟。
立功升官就不想了,只求能顺利渡过此劫,再让阿乾娶个官家小姐,生个儿子,让老陆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想到这儿,陆奎眉头一拧,停下晃腿的动作。
那断头针……不能影响阿乾床笫之间的发挥吧
脖子不能动,应该不碍著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画面,陆奎一骨碌坐起来,摇头甩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迅速將对香火恐难以为继的担忧转换成对苏未吟的憎恨。
都怪那孽障!
若是阿乾真因为那根针变得不能人道,他非宰了那孽障不可。
陆奎也不歇了,抓紧时间琢磨到了北境具体应该如何实施计划。
夜幕如同一块无边的黑布,一下子就罩了下来。
驛站內外灯影昏黄,雨丝绵绵不休,唯有瀰漫的饭菜香气带来几分暖意。
雨天的夜来得早一些,今晚的饭也吃得早一些。
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邙下驛的三个驛卒被安置在后院,饭菜香飘过来,三人不约而同的吞咽唾沫。
大半天没吃东西,饿了。
不光饿,还冷。
身上的衣裳是潮的,淋雨后一直没换,全靠体温烘乾。
屋里没床,一条大通铺,宽敞却不舒適。
一人两条薄被,垫一条盖一条,冷得直哆嗦。
三人缩在床上,其中体格最壮实的大旺实在是饿得难受了,裹著被子凑到门边往外瞧。
“我说,他们不会不管咱们吧”
“不能吧”床上的小个子胡三吸了吸鼻子,“都派人来给咱们处理伤口了,总不会捨不得给口饭吃吧”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脚步声。
大旺莫名心虚,赶紧关上门回到床上。
只是两个路过的。
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带著明显的怨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