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抬头冷冷瞥了眼房梁,语气森然。
“看来是今天淋了雨,脑子进水了。无妨,我帮你控出来,你慢慢想。”
他挥手令人用粗麻绳捆住吕守成双脚,倒吊上房梁。
麻绳摩擦著木樑,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一倒过来,吕守成顿时满脸涨红,气血逆冲,脑瓜子嗡嗡直响,仿佛要炸开一般。
“饶命啊!我真没有……是他们血口喷人!杨参將明鑑,我冤吶……”
杨毅擼起袖子,拎起早就准备好的鞭子。
在他眼里,吕守成这种人比山匪更可恶也更可恨,对付这种混帐,他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最重要的是,老钱他们三个毕竟只是小嘍囉,不会所有事情都让他们知道,还得撬开这王八蛋的嘴才行。
他见多了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货色,也懒得废话,手臂一扬,鞭子带著风声,狠狠抽在吕守成厚实的腰背上。
惨叫声刺破雨帘,杨毅瞄了眼窗外离开的影子,全当作没看见。
苏参军说了,不必刻意瞒著,只要不明著报到陆奎面前,他就不会管。
若在之前,杨毅还会犯点儿嘀咕,但是现在,苏护军的话,他信!
窗外那道身影是冯江的隨从。
他原本想去伙房要点吃食,刚好撞见吕守成被按进屋,好奇跟过来看一眼,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事儿,赶紧跑回去报给冯江。
冯江得知后一路小跑来到陆奎的房间。
“將军,杨毅把吕守成抓了。”
关上门,冯江简明扼要的將事情说了。
陆奎正瘫在椅子里泡脚,听了他的话,一个挺身腰坐起来,“真的假的”
区区一个驛丞,连品级都没有的芝麻官儿,就算勾结山匪,顶多也就是劫个商队,能有那个胆量去劫使团物资
而且还杀了那么多人!
冯江如实回答,“阿四亲耳听到的,说那三个邙下驛的驛卒都招了。杨毅正审著呢,都动鞭子了,应该假不了。”
若是无凭无据,不可能一来就上鞭子,屈打成招不像是杨家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陆奎琢磨了一下,又问:“看见那孽……咳咳,不是,看见苏护军没有”
“没看见,苏护军这会儿应该在房里休息吧。”
说这话时,冯江尾音上扬,带著明显的嘲讽语调。
从战场到京都,他一直在陆奎麾下,可以说是看著陆家几个孩子长大的。
在將军府的时候,这位三小姐內敛沉静,没什么多话,想不到是个心思深沉的,一去到永昌侯府就忘了本,如今又是郡主又是御赐昭王妃的,还当上了使团护军。
呵!
他確实不知道这护军是怎么来的,但要说凭真本事得来,打死他也不相信。
杨毅也算得上是號人物,想来也不可能真心实意拥护苏未吟这个黄毛丫头当护军。
抓了人,自己审了便是,根本没必要让她知道。
陆奎却摇头,“今天下午我看见苏护军跟杨毅在一块儿商量什么,这事儿她应该知道。”
冯江浓眉一皱,“那末將这就去找苏护军过来回话。”
说著便要往外走。
將军作为主使,对使团一应事务皆有裁断之权,物资被劫更是大事,將军自然得知晓全貌,才好统筹应对。
冯江忿忿不平。
查到这么重要的事,苏未吟和杨毅居然不来报给正使,简直没把將军放在眼里。
“站住。”
陆奎將人叫住,抬起湿漉漉的脚踩在木盆边沿。
“谁让你去找她了陛下有旨,让我和苏护军平权共议,便是许她处理事务的职权。若是事无巨细皆来稟我,还叫什么平权共议”
“可是將军……”
“没有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