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犹豫许久,终於看向苏未吟,怯怯的说:“我、我不认识你……”
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这叫她如何敢信
这种时候,自然没有让主子自报家门的道理,采柔立即上前,从寧华郡主开始,念出苏未吟的一大堆称谓,最后再报上大名。
“苏未吟,苏未吟……”崔行晚反覆呢喃著这个名字,默默在心里展开分析。
带他们来京都的那伙人拿著哥哥的贴身玉佩和亲笔信。
哥哥在信上说他替皇后办砸了差事,性命难保,怕牵连家里,所以要他们离开河西,去京都碰头后再另谋出路。
路上遇到杀手,父亲说追杀他们的人不是皇后就是崔家,又或者说两边都想杀他们。
苏未吟是未来的昭王妃,按常理来说,她应该不会是皇后的人,也不会是崔家的人。
而哥哥从皇后手里逃出来后,確实有可能投到昭王阵营。
这样一想,倒是说得通。
而且就眼下的局面来看,她根本別无选择。
对方已经猜到她的身份,不管认还是不认,都可以一刀杀了她。
苏未吟打了个哈欠,熬到这个点儿,倦意难免。
“想好了吗,需不需要帮你找父母”
崔行晚用力掐著指尖,竭力压抑著心头悲痛,摇头,“不必了,他们……都不在了。”
父亲、母亲……
不在了,都不在了!
第一次遭遇杀手袭击的时候母亲就受了重伤,当天晚上人就没了。
后来父亲带著她一路奔逃来到鄴城,隱姓埋名,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结果那些杀手又找了上来,拿著他们的画像挨家挨户的打听。
实在没法子,两人躲进北邙山里,盼著等杀手找不到人继续往北,他们就折返去京都找哥哥。
谁成想躲过了杀手,没躲过山匪,父亲为了保护她,惨死在山匪手里,而她也被抓回匪巢……
崔行晚咬紧唇內软肉,用刺痛生生截住那段如坠地狱的回忆。
鼓足勇气,她重重跪下,俯首磕头,脸上带著孤注一掷的决然,“小女子崔行晚,求郡主……送我去找我哥。”
说完,崔行晚用力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是生路还是死路,就赌这一下了。
苏未吟几不可察的呼出一口气。
虽说有些冷血,但不可否认,崔行晚父母死了,確实给她省了很多事。
苏未吟抬了抬下巴,示意采柔把人扶起来。
当指尖触到身体的瞬间,崔行晚嚇得惊颤。
直到被拉起来,紧绷到极致的心弦骤然一松,那股强撑著她的决绝之气瞬间泄去,脚软得几乎要站不住。
泪水毫无徵兆的夺眶而出,肩背剧烈颤抖著,崔行晚虚靠在采柔身上,双手掩面,喉咙里发出劫后余生的嚎啕。
那哭声里混著太多的情绪,有恐惧、有委屈,但更多的是铺天盖地不敢置信的狂喜与感激。
赌对了!
哪怕往后的路不见得一帆风顺,但至少现在不用死了。
苏未吟等她情绪略微平復一些后才开口,“崔小姐身份不能示人,对外就说她是附近的村民,出来找牛,到驛站躲雨,看到人多不敢露面,所以藏在茅厕,明天一早,星落假装送她回村……”
视线一转,苏未吟微微抿唇,看向卫凌空,“之后的事,恐怕得麻烦卫家哥哥了。”
这属於私事,需得严格对外保密,因此她没有称呼卫参军。
卫凌空的进山线路图绘製过半,闻言搁下笔,站起身,“苏小姐无需客气,但说无妨。”
苏未吟直言,“还请卫家哥哥帮忙,找个隱蔽稳妥的地方让她藏上一阵,待我送信回京,到时会有人过来接她。”
她这次出来带的人有確切准数,连採柔星落在內,不多不少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