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翻身坐起,低头瞪著装睡的男人,胸口剧烈起伏几下,隨即抬起脚,用力踹在他胸口上。
“滚!”
图兰逐顺势滚到榻下,本想卖个可怜,结果和姮姬一对上眼,又得了一声“滚”。
听说孕中母亲的性情会传给孩子,自打怀孕之后,姮姬的脾气收了许多,却不代表她改了脾气或没了脾气。
知道这会儿不管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图兰逐不敢火上浇油,抓起榻边的衣袍靴子灰溜溜出了王帐。
姮姬紧跟著叫女侍进去伺候穿戴,直接去了哈图努的宿帐。
风还在刮著,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所求不同的两兄妹撞到一起,今夜註定不得太平。
相较之下,厉城驛馆里的苏未吟倒是久违的睡了个好觉。
逛个街,买了一大堆东西,走得脚酸腿软,奢侈的泡了个热水澡,再美美的饱餐一顿,拋开杂念早早上床睡觉,这就算是她允许自己最大的放鬆。
睡得早,第二天也就醒得早。
青白色的天光艰难又决然的劈开天幕,將远山黑黢黢的轮廓从沉睡的荒原上勾勒出来,苏未吟提枪来到院子里,衣袂扬尘,枪势如电。
经过一天的放鬆,浮躁沉下去,心境也就变得澄明起来。
她来北地,是为了解决边境隱患谋求太平,而不是为了过领兵的癮。
就算掌不了兵,她也有很多其他事要做。
比如,如何在把自己撇乾净的前提下,將哈图努还活著的消息散播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