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后背渗出的血跡,眉头拧成了疙瘩,“伤口裂了,再强行追上去,別说救汤小姐,你自己都要垮掉!”
“我没事!”顾汀州猛地撑著石头起身,刚站直就一阵眩晕,踉蹌著扶住旁边的树干才稳住。
他咬著牙,从背包里翻出急救包,胡乱扯出纱布往后背塞,“允儿还在宫北琛手里,我不能等!他那个人阴狠得很,允儿落在他身上……”
顾汀州眼眶一热,不忍再想下去。
“州哥,现在我们反倒期望是宫北琛带走了汤小姐,起码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是落在另外一伙人手上,情况才更糟糕。”
老周也跟著点头,从怀里掏出之前找到的野果,递了一个给顾汀州:“凯文说得对!你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我们再顺著脚印追。你现在这样硬撑,万一在路上晕倒,反而会耽误时间。汤小姐还等著我们去救,你得先顾好自己!”
顾汀州看著手里的野果,又看了看地上延伸向密林的脚印,胸口的焦躁慢慢被压了下去。
他知道老周和凯文说得对,自己现在倒下,才是真的害了允儿。
他咬了一口野果,乾涩的果肉咽下去,总算找回了一点力气。
“……走,我们马上去追。”
“你能撑得住吗”
“没问题。”
老周和凯文对视一眼,都鬆了口气。
凯文连忙去收拾地上的工具,老周则帮顾汀州重新处理后背的伤口。
简单的包扎虽不能完全止血,却能让他在追逐时少些疼痛,多些支撑。
稍后儿。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顺著脚印消失的方向追去。
顾汀州后背的伤口被纱布勒得发疼,却被他死死压在心底。
他盯著地上那串深褐色的脚印,率先往密林里走:“顺著脚印追,別跟丟了。”
老周和凯文紧隨其后,三人踩著鬆软的腐叶,脚步放得又轻又快。
“脚印没断,他应该就在前面!”凯文往前指了指,声音里带著一丝急切。
顾汀州点点头,加快了脚步,“一定要追上他们。”
三人追了约莫二十分钟。
前面的脚印几乎看不见了。
顾汀州蹲下身,仔细看著地上的痕跡。
腐叶上的湿泥印记渐渐模糊,最后竟完全消失在一片铺满松针的空地上。
“怎么回事”老周也凑了过来,扒开松针翻找,“难不成他飞了”
顾汀州站起身,环顾四周。
这片空地三面都是茂密的灌木丛,只有一面通向更深的密林,。
可那片密林的入口处,连一点被踩踏过的痕跡都没有。
“不对。”顾汀州皱紧眉头。
“宫北琛带著允儿,不可能走得这么快,更不可能凭空消失。他一定是故意抹去了痕跡。”
凯文急得直跺脚:“那怎么办这连个方向都没有,我们怎么找”
顾汀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宫北琛心思縝密,做事从来不会留后路。
他带走允儿,必然猜到他们会来追赶。
所以。
他一定是找个地方藏起来了。
“遭了,我们上当了。”顾汀州猛地站立起身,又回头张望。
“州哥,怎么了”
“宫北琛伤的不轻,又带著允儿,他不可能走的那么快。他很有可能是在半路找了个隱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凯文:“啊不会吧”
老周:“会不会是他的保鏢跟他一起过来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顾汀州心乱如麻,看看前路,又看了看身后。
这是一片深山谷。
很多石洞和山洼。
万一他藏起来,確实很难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