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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这样不吃不喝不行的,你还怀著孩子。”
莲姨的声音带著哭腔,一遍遍在病房里迴荡。
可汤乔允像是完全听不见。
她依旧保持著侧躺的姿势,脊背绷得笔直,像一截失去生机的枯木。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
却暖不透她浑身的冰凉,反而让她乾裂的嘴唇显得愈发刺目。
莲姨急得直掉眼泪,却又无计可施。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温热的燕窝粥,再次递到汤乔允嘴边,声音近乎哀求:“小姐,就尝一口,就一口好不好这粥熬得很软,不费力气的,你就算为了宝宝,吃一口……”
汤乔允依旧呆若木鸡,像一个活死人。
胃里空空荡荡,却没有丝毫飢饿感。
只有心口传来的剧痛,像一张无形的网,將她牢牢困住,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她不是不想吃,是吃不下。
只要一想到顾汀州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那场破碎的婚礼,想到傅伯伯的离世,她的五臟六腑就像被搅在一起,疼得连水都咽不下去。
“小姐……”莲姨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周京驰轻轻拉住。
他对著莲姨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无奈和心疼:“別逼她了,让她静静吧。”
汤乔允现在的状態,强行餵饭只会让她更抗拒。
万一刺激到她,引发更严重的后果,那就得不偿失了。
莲姨看著手里几乎未动的粥。
终究还是嘆了口气,將碗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红著眼眶退到一旁。
病房里再次陷入死寂。
只有仪器的“嘀嘀”声单调地重复著,像是在为这场无声的悲伤伴奏。
时间一点点流逝。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夕阳的余暉透过窗户,將病房染成一片暖橙,却照不进汤乔允冰封的心。
她依旧保持著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只有偶尔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她还活著。
乾裂的嘴唇上渗出的血丝已经凝固,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连原本微微隆起的小腹,都显得有些乾瘪。
周京驰坐在床边,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医生,她现在不吃不喝,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进食”
“顾太太现在是严重的应激性抑鬱,加上身体虚弱,自主进食確实困难。”医生脸上带著一丝凝重。
“只能先通过静脉输液补充营养,维持她和胎儿的基本需求。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再尝试引导她进食。”
“你们多陪陪她,跟她说说孩子,或许能让她有点求生欲。”
“好吧!”
周京驰轻轻嘆了口气。
他走到床边,蹲下身,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嫂子,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州哥走了,我们都捨不得他,可你还有宝宝啊。”
“这是州哥唯一的血脉,是他用命换来的宝贝。你要是垮了,宝宝怎么办州哥在天上看著,也会心疼的……”
“你还记得吗州哥以前总说,要给宝宝起个好听的名字,要带你们去瑞士看雪,要看著宝宝长大,看著他上学,看著他结婚……这些都是他的心愿,你难道不想帮他完成吗”
可惜…
不管他怎么劝说,都无济於事。
汤乔允仿佛自动屏蔽周围的一切感官。
她说不出话,也听不见別人的声音。
那把她睁著眼,瞳底看到的也是一片虚无。
而这种感觉…
她此前也有过一次!
那就是她確认宫泽轩不是她亲生孩子的时候,確认宫北琛並不爱她的时候。
整整七天。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