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汀州半跪在沙发前。
看著昏迷不醒的母亲和呼吸急促,需要吸氧的爷爷,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这强烈的不加掩饰的亲情,如同最汹涌的潮水,衝垮了他记忆的堤坝。
他虽然依旧想不起具体的往事。
但那瀰漫在空气中深沉如海的爱与悲伤,已经无比真实地烙印在他的灵魂上。
他紧紧握著母亲冰凉的手,另一只手轻抚著爷爷的胸口帮他顺气,眼眶通红,哑声承诺:“妈,爷爷……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这么久……”
家庭医生很快赶到。
开始对二人进行紧急救治。
好在顾母只是情绪过於激动导致的暂时性昏厥,顾爷爷也是血压骤升,经过处理,情况都稳定了下来。
傅承看著眼前混乱又充满温情的场景。
看著失而復得的弟弟。
他欣慰的深提一口重气!
等安顿好母亲和弟弟。
他要腾出精力,好好调查一下父亲的死因,以及弟弟出车祸的前因后果。
他有直觉。
父亲和弟弟出事,绝非意外。
是有人在故意搞顾家。
……
多伦多。
时间在压抑的平静中又滑过了大半个月。
这天清晨。
汤乔允在浴室里待了很久。
“呃…”
当她拿著验孕棒走出来时。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將显示著两条清晰红槓的验孕棒递给了等在门口的宫北琛。
宫北琛接过来,低头看了足足十几秒。
他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眼底翻涌著复杂难辨的情绪。
“……如你所愿,我怀孕了。”
宫北琛抬起头,略带著激动的看向汤乔允。
她苍白的脸上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仿佛怀孕的不是她自己。
“很好。”宫北琛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
他伸手想去碰触她的脸颊。
却被她微微偏头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隨即若无其事地收回,语气恢復了惯常的温和,“太好了,我们终於要有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
不等他说完。
汤乔允直接打断他的话,“所以呢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我答应过你,怀孕了就回国。我会安排私人飞机,一周后出发,回澳城。”
汤乔允听到回国两个字时,心臟才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如同濒死之人被打了一剂强心针。
她垂下眼睫,掩盖住眸底深处如同野草般顽强滋生的希望和决绝。
“好。”她只回了一个字,声音轻得像羽毛。
这一周。
宫北琛展现了惊人的效率。
私人飞机和澳城顶尖医院的对接,有条不紊的进行著。
同时,他对待汤乔允也愈发体贴入微,饮食起居无一不亲自过问
派在她身边的人更多。
监视也更加严密,几乎断绝了她与外界任何不必要的联繫。
他像是在精心包装一件珍贵易碎的宝贝,並且终於完全属於他的礼物,准备带回他的领地。
汤乔允配合著这一切。
她安静地吃饭,按时休息,任由医生检查。
她將所有翻涌的情绪都死死压在心底,像一座沉默的火山。
只有在深夜,独自一人时。
她才会轻轻抚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眼神里充满了挣扎与痛苦。
这个孩子,是她救夏夏的希望,是她回国的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