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故意很慢,这样的反常难道我会看不出吗】
【说话时会脸红。】
【走路时先迈左脚。】
【会把线材別在背带底端绕个弯。】
【会在兜里放10枚以上的拨片,不同型號、不同品牌,但厚度永远是0.46。】
【会为了让贝斯的音色更明显而故意调低吉他信號,旋钮不拧满,均衡用单块效果器做低切。】
【最喜欢的是排练完被老大违心的喷一顿后看向我,渴求一两句安慰的夸夸。】
【最难过的是当听到我做出进修决定时那一瞬的精神恍惚,把彻痛全部写在脸上。】
【最开心的是生日礼物收到我送出的专辑。
最纠结的是在收到以后想起这是最后一个礼物而感到揪心,別过头去不想让我看到你的脸。】
【你已经把所有的情绪传达给我,却在最后的最后不敢来见我。】
【陆清啊…】
【陆清。】
——
……
左雨晴停步在行李託运转盘旁。
背著琴,双目涣散。
有时候会像这样,不知不觉的凭本能走到另一个地方。
途中或许在因心事而內耗,又或许是在单纯的念旧。
但无论前者还是后者,
都只会因一个人展开。
那即是“他”。
——
【一碰就碎的他。】
“这些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左雨晴微微抬头,看向如十字花般散射出来的耀目黄芒。
机场內的光线很亮,
但灯光总是那么晃眼,让人感到愈发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外界的噪音大约六十分贝,耳畔的人声就像背景板,会被听觉系统擅自过滤。
注意不到附近的人。
会刻意躲避不友善的光。
很想很想见到曾经刺痛过的人,
但又心知这种任性需求是不可能被实现的,是绝对意义上的自私自利。
【或许,已经有了新的“支柱”,对吧】
【他那样可怜的模样,定会吸引无数的她。】
【就算没有,易沉也会沉不住气,当先行动起来,代我照顾好他。】
“所以,也应该有了新的队伍。”
——
“有了新的社交。”
——
“新的朋友。”
——
“新的仰慕你的异性。”
——
以及…
“新的我。”
…
…
左雨晴前行。
拎起託运的行李箱,朝著机场的出口慢慢前行。
中途,有陌生的男性主动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忙拎行李。
可这样的殷勤,会被她以“空气般的无视”来进行回应。
或者说,
压根就没有將对方併入视线里。
——
演出时,也是一样。
台下,
或者台上。
观眾也好,队友也罢。
无一人是值得自己真正注视,像是对他那样。
正因如此。
正因如此,才需在临走之前做个了断。
——
要么,一夜旖旎;
要么,形同陌路。
只可惜,是后者。
——
左雨晴走出机场。
哗啦啦啦——
雨声夹带著寒风,终於打醒了恍惚中的少女。
她瑟缩著身子,想要在冰天雪地里发会儿呆。
